大明锦衣卫64[第1页/共7页]

有人打通了从珠江口到军火局的整条线。

沈墨俄然想起，爆炸前他在军火局外墙见过一队番子。那些东厂的人马，当时正往粮仓方向去。

沈墨眯眼看向窗外——劈面屋脊上，一道黑影转眼即逝。不是东厂的番子，也不是锦衣卫的探子。那身法诡谲如蛇，倒像是……

他嘲笑。文书上清楚记录着南镇抚使"私放葡商硝石入京"，可笔迹工致得不像急就的供词，倒像经心誊抄的脚本。更好笑的是，开端竟盖着鲜红的南司大印——真要通敌，谁会蠢到留下官印为证？

沈墨的瞳孔突然收缩。这绝非平常的流星。三年前在神机营当值时，他参与过"神火飞鸦"的试射，那种火箭升空时的尾迹与面前这一幕何其类似——笔挺的轨迹，尾部带着特有的青烟，另有那不天然的飞翔角度...

严世卿的声音像钝刀刮骨："东厂今早呈了密折，咬定南镇抚司勾搭佛郎机人，私运火药。"他缓缓回身，烛光映出半张隐在暗影里的脸，"皇上大怒。"

最可骇的是那些没死透的人——他们的手指偶尔抽搐，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哭泣，像被踩烂的虫豸。

刀尖挑开一层灰烬，暴露半截扭曲的金属管。沈墨手腕一抖，灰烬簌簌落下，闪现出管身上"神机"两个阴刻小字。这是军火局特制的神机箭外壳，本该装载火药发射，现在却像条死蛇般伸直在废墟里。

"大人！"坑顶的校尉俄然高喊，"粮仓那边......"

沈墨的靴底踏在青砖上，无声如猫。

先是"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人用重锤敲击地脉。继而爆鸣声接踵而至，如同雷公在云端擂鼓。诏狱的犯人们张大嘴嘶吼，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声浪已经震破了他们的耳膜。沈墨只觉双耳一阵刺痛，接着天下就堕入了诡异的沉寂。

"你晓得些甚么？"沈墨厉声问道。

火球以极快的速率掠过都城上空，直直坠向东南边向。沈墨的心猛地一沉——那是军火局的位置。

街道两旁的民居门窗紧闭，偶尔能闻声内里传来婴儿的哭泣声。如许的夜晚，连狗都懒得吠叫。沈墨昂首看了眼天气，北斗七星的位置奉告他，间隔子时另有不到一个时候。他必须在宵禁前将这名要犯押送到诏狱。

沈墨从三丈高墙坠下时，耳畔还回荡着爆炸的余音。

焦尸掌心的奥妙

"天火降世，必有大灾！"

小沈墨死死捂住耳朵，可那些声音还是钻出去，和火药坊的焦臭味一起，烙进他的骨髓里。

月光下，军火局高大的围墙投下浓厚的暗影。沈墨握紧绣春刀，心中已然肯定：今晚的"天火"，绝非天灾，而是天灾。而这背后，恐怕藏着足以震惊朝野的大诡计。

百户的喉结转动了一下："按例...该是工部虞衡清吏司..."

沈墨亮出锦衣卫腰牌："北镇抚司百户沈墨。方才天降异象，本官受命查探。"

政治旋涡

潜流暗涌

2. 心机暗影

"大人..."总旗官的声音已经带上了要求，"卑职只是受命行事..."

"站住！军火局重地，闲人免进！"一名总旗官模样的军官拦住了他。

他回身时，袖中的白牌掠过案角，收回纤细的刮擦声。

严世卿眯起眼："如何？沈千户也有怕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