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衣卫128[第4页/共10页]

三个月后，南京刑部大樊覆盖在浓稠如墨的夜色里，腐臭与铁锈味交叉的氛围呆滞得几近能攥出水来。沈炼的蟒袍下摆扫过潮湿的青砖，绣春刀的铁链声在空荡荡的廊道反响，惊起几串老鼠窸窣逃窜。牢房深处，杨嗣昌伸直在草堆上，曾经笔挺的官服现在沾满血污，脖颈间的铁链与墙面碰撞出沉闷的钝响。

乾清宫内沉香袅袅，鎏金蟠龙柱在烛光下泛着寒光。万历天子将青花茶盏重重砸向金砖空中，瓷片飞溅的脆响惊得殿内宫女寺人纷繁伏地。"沈炼！你好大的胆量，竟敢歪曲朕的《考成法》！"帝王大怒如雷霆，龙袍上的十二章纹跟着狠恶的行动起伏。

“不是画像。”赵莽枯瘦的手指转动装配上的旋钮，光影随之变幻，“是脑电波图谱。这些银线记录了《考成法》考核时，官员们面对贪墨控告时的脑部活动。”他取出一块水晶棱镜嵌入装配，银线投射的光影刹时分裂成七道彩芒，每一道光芒中都闪动着活动的波纹，“你们看，这些颠簸频次与太病院记录的脑疾患者截然分歧，清楚是决计保存的认识陈迹。”

全部乾清宫堕入死寂，唯有纳米线投影收回纤细的嗡鸣。画面俄然狠恶震颤，开端播放更令人堵塞的场景——万历四十七年，八旗铁骑踏破辽东防地；崇祯十七年，李自成的大顺军旗飘荡在紫禁城城头...最后画面定格在2077年的尝试室，一群身着乌黑色紧身衣的科学家，正将刻满明朝官印的银纳米线，谨慎翼翼投入万历八年的熔银炉中。

退出乾清宫，暮色中的紫禁城好像巨兽甜睡。沈炼望着东南边阴沉的天空，云层中模糊透出诡异的紫光，好似那日银库中次声波银锭收回的幽芒。"不，他是用生命扑灭了第一道烽火。"沈炼握紧腰间重新锻造的绣春刀，刀鞘上刻着与玉匣不异的火焰纹，"这场光谱战役，才方才开端。"

“好个一石二鸟之计！”沈炼猛地拍案，震得桌上瓷碗中的粉末飞溅，“倭寇先用放射性银锭毒杀库吏，再操纵次声波震开地砖，暴露私铸的菊纹银，粉碎我朝银信！这些银锭一旦流入市道，不但能悄无声气杀人，还能扰乱大明的金融根底！”

“《天工开物·五金篇》确牢记录了‘七色辨金法’。”老者充满老茧的手抚过水晶匣，浑浊的双目中俄然迸收回精光，“分歧金属在火焰中会闪现分歧色彩。紫焰对应锶盐，可验银中杂质；青焰对应铜盐，显影银锭底层；金焰对应钠盐，激起硫磺特性...”他回身时，沈炼才看清老者左脸有道狰狞的疤痕，自额角斜劈至下颌，像是被滚烫的金属灼伤。

万历二十四年惊蛰，福建月港的天空压着铅灰色的云层，潮湿的海风裹挟着咸腥气味，掠过熔银厂矗立的烟囱。老匠人郑三握紧铁钎，虎口处的老茧与粗糙的木柄摩擦出纤细声响。当他将铁钎插入熔炉的刹时，瞳孔突然收缩——炉中的银液竟泛着诡异的幽蓝，大要浮着一层彩虹色的薄膜，如同被施了妖术的魔镜，倒映着扭曲的人影。

"轰——！"

“南京户部、北京内承运库...”沈炼的指尖划过图上的光点，终究停在最刺目标阿谁标记——紫禁城乾清宫，“倭寇不过是洗钱的幌子，真正的蛀虫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