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别扭中二少年[第2页/共3页]
僧报酬莫非:“施主,我派佛法,只修己身超脱,不修神通。只知你必与其间有缘,却不知你因何结缘。缘既不知从何而起,又如何能解?”
和尚目睹她拜别,嘴唇动了动,终究说了一声:“女菩萨,你不信佛法不信缘。但是,你神游他乡,当有异象;与你结缘之人,身边必定也有异象!”
乌思藏宣慰司自唐以来就是政教合一之地,宗喀巴大师精研佛法,自创了一系,称为“格鲁派”,以为佛法修行高深的人,有能够预知存亡循环,突破胎中之迷,再修佛法,达到超脱的此岸,是以对他本身的转生做了预言。
此时晨光微曦,除了夙起退役的宫人,东华门外几近没有行人。万贞渐渐地沿着护城河往前走,直到火线一株身围过丈的大柏树挡了路才停了下来,望着河中春波,思乡之情油但是生,忍不住低声道:“扶桑已在迷茫中,家在扶桑东更东。望极天涯不见家,更恨时空隔绝重。”
护城河水映着的霞光从树荫下反射上来,将她棱角清楚的五官照得清清楚楚,那垂视的明眸,映照着的是另一个时空自强自负的女性独占的自傲目光,既凌厉,又霸道。那少年被这目光一刮,只感觉心跳仿佛都顿了一顿,一股含混但又充满辛辣的感受蓦地直冲进了他的五官七窍,让他怔在本地,半晌才失声惊叫:“你……你……你是……女、女、女人!”
万贞见这少年不再说话,反而感觉没意义了。
万贞收回目光,哼道:“这都才看出来,你眼睛哭瞎了吧?”
这少年骂人揭短,打人打脸,的确是嘴毒。也是遇着万贞,如果遇个浅显的小寺人被这么骂,不翻脸来抽他一嘴巴才怪。不过被他一搅合,这愁绪倒是不翼而飞,万贞抖了抖衣袖,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寺人?”
万贞道:“这却要看大师在那边选址了。都城以内,只修佛殿;城郊我便能够连经殿和灵塔殿一起修。但若大师助我之力充足返乡,我便在这都城以内,倾力为大师建一座三殿俱全的大庙。”
这如果放在当代,十七八岁的少年,也就是跟她侄子差未几的春秋。她连家里那“老子吊爆天”的中二少年都能包涵,何况一个道左相逢的别扭少年?
少年被她一说,赶紧手忙脚乱的捂住眼睛,辩论道:“你才哭了呢!我看你不幸才搭你的话,你这不识好歹的东西,该死被家里阉了送进宫来做贱奴。”
万贞哈哈一笑,她在这精通佛法,将灵魂转世当作宿世慧法的和尚面前,倒是半点也不想粉饰本身,这一笑中,那种自主创业的胜利者独占的高傲自傲洒但是出,带着这个期间所没有的张扬与疏狂:“我如成心,在这都城富甲一方,又有何难?你只要能为我解去来此之缘,莫说一座庙,我能够在你有生之年,每年都起一庙!”
和尚握紧掌中的舍利子,沉默半晌,合什施礼:“女菩萨念起生孽,小僧小派初兴,只怕担不起这偌大因果,不敢逆行。”
和尚平常弘扬佛法,口舌短长,但万贞面前,却并不想辩经,只是低头不语。
了性禅师一方面是为了增广见闻,一方面也是为了考证上师的佛法释义,是以云游四方,寻觅上师的转世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