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沉重的衣钵[第3页/共3页]

周文杰从里屋出来，帮着何况检视。若论东西，或许代价并不高贵，但是出自陈慕沙之手，必然是罕见之物。

况钟笑道：“老夫子美意犒赏，你就收下吧。”

周文杰持续说道：“大要上都一样，实际上差异大了。比如平话院门生，既是老夫子的门生，也是练知府的门生。可这类门生和弟子完整不是一回事。比如说练知府，如果他亲身主持春季测验，登科了你，那就不一样了。”

“明天还不是，明天老夫子亲身来了，就是正式收你为弟子了。”周文杰不无妒忌地说。

“有一项比他强的就行。”周文杰有自知之明，他晓得在学问方面，这辈子恐怕没法跟哥哥比肩了。

如果两人一对一单挑，武宗还真有但愿得胜，要说比较智谋，十个武宗也不是宁王的敌手。

“文杰，你明天留下用饭吧，早晨你家人会来接你。”况钟对周文杰说到，周文杰是家里常客，况家从不拿周文杰当外人。

“看来老夫子不但要收你做弟子，还要传衣钵给你。”况钟沉吟着说，心头真有些沉甸甸的。

“这就是出风头的代价，好好享用吧。”

来人公然是陈慕沙，随行的另有两其中年弟子，也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此时站在教员前面，仍然如小门生。

“除了羊毫，仿佛都是古物。”周文杰道。各式文房物件，周家里也有一些保藏，是以他能看出个大抵。

他身后一个弟子走过来，把一个包裹递给何况，笑道：“小师弟，这是恩师特地给你筹办的。”

“当然是真的，我是跟你讲史乘，不是讲评书。”

“陈老夫子这是何必，您但是一派宗师，江南理学大师，若想唤小儿前去教习，随便让个门生来传就是，那里敢当您亲身来一趟。”况钟明显感觉有些不成思议。

“实在我只是喜好蒸肉里的梅干菜，还是你家的做得好吃！”

“我可没这份野心，只是以为，学理学也一定就必然整天和尚面壁，那也太无趣啦。”

周文杰说：“我哥在老夫子门下也有两三年了，何曾获得过一个物件？到不是东西代价多少，关头是在老夫子心中有没有位置。”

陈慕沙在儒林的职位还是比练达宁要高一些，不管陈白沙一派如何式微，毕竟是一派宗师，在官方根深蒂固，就连朝廷也谦逊三分。

何况昨晚的预感他现在也有了，并且更加激烈。

按说他就该返回京师，或者半途停下，等候王守仁献俘。但是武宗皇上实在是另类了。

况钟不睬会他们哥俩辩论，对何况道：“老夫子送的东西你且谨慎保藏好，特别那方砚台不要用，只是保藏吧，那幅手卷倒是要细心揣摩一番，下次见面说不定会考你。”

“那就好，我只是不想你今后变成那样，想跟你说话都没法讲了。”周文杰重新暴露笑容。

况钟满腹猜疑，不晓得老夫子葫芦里究竟卖的甚么药。当他拿起阿谁砚台打量时，心头蓦地狂震：这砚台竟然是陈白沙生前利用的。这位老夫子真是下血本了。

王守仁当然不肯奉旨，他带着宁王东躲西藏，就是遁藏朝廷使节，唯恐这些派来的疯子真把宁王放了。一旦放虎归山，天下真有能够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