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夷为平地[第2页/共4页]

直至傍晚那场火才被燃烧，裴砚舟拥紧怀里的吉利，冷静看着赵府尹等人的尸身被抬出来。

“莫非是阿丹偷出来赏玩的，他怕被胡班主发明，藏在柴火堆里忘了带走？”

天子见怪下来，他该如何交代？

陶罐爆炸的刹时，无数铁刃碎片朝四周八方激溅，刺入那些差役的咽喉和心脏。

“此人画得真好啊，如果同业我都比不过他，你们看这纹路的钩勒笔力，连我师父都画不出来，起码也是坞县名家弟子的水准。”

“大人，快跟我走。”

吉利缓过气抱住他后背，怠倦双眼超出他肩头，看向火光冲天的燕安府衙。

裴砚舟在狭小阴冷的灶房里，详确分解凶手的实在表情。

吉利走出府衙给魏平送行，裴砚舟将宋主簿奉上马车，交代钟朔路上慢行。

裴砚舟设想凶手烹煮头颅的景象：“或许他只是一时髦起，褪下死者头皮制成皮影人偶，或是想尝试在人皮上作画的感受。”

裴砚舟对比画册里的坞陵画派佳作，对应上此中几个名字，其他没被支出画册的画师，也都记在名单上了。

“这张皮子刮制洁净近乎透明，但毛孔有较着皲裂，并不是晾晒多日天然风干，而是用柴火连日烘烤枯燥。”

钟朔哈腰沿墙角滚到裴砚舟身边，捡起地上掉落的护盾，又一阵爆炸声响起时，敏捷挡住飞溅而来的碎片和铁刃。

“你少胡说八道！我们吃顿饭碍谁眼了，莫非不是被你这帮白拿俸禄的废料气的吗！”

等她下认识展开双眼，只瞥见裴砚舟宽广的胸膛，她手足无措随他趴在地上，四周飞溅的沙土和瓦砾碎片，掠过脸颊已毫无知觉。

钟朔了然点头，默念大理寺劈面有家卤肉店，返来记得给她捎两根猪尾巴。

裴砚舟短促喘气，浓烈的硫磺味呛得他没法呼吸，再次展开眼看向周遭，摇摆着身材只觉天旋地转。

“大人，裴砚舟……”她看着面前暗淡天空被硝烟撕成碎片，院中泥土被炸得满天飞。

“胡班主，你们本地有哪些书画名家，你能想起名字的都写下来。”

赵府尹死了，府衙也被焚为灰烬，光天化日之下，究竟是谁胆敢公开行凶？

裴砚舟抱着吉利双双倒在路边树下，他感受怀里人儿气味微小，挣扎着撑起家子，看到她充满血痕的面庞。

吉利拼极力量呼喊他，耳膜被扯破的痛苦让她头晕目炫，她仿佛变成一个聋子，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裴砚舟号令魏平速去坞县，照着画师名单寻觅阿丹的实在身份。

“产生何事……”赵府尹被吓得楞在原地，惊骇睁大的双眼倒映出飞射而来的铁刃。

裴砚舟灵光一现：“你说的书画名家，都是坞陵画派的代表画师吧？”

他将那张人偶递给身边的魏平：“皮影人偶凡是是用羊皮制作，你摸下这触感有何非常？”

罗志远气急废弛匆促赶来，昨日花朝盛事被搞砸了，本日燕安府衙又被炸了，另有官员差役死伤多人。

裴砚舟指着人偶上的那片污渍：“这应当是没措置洁净的血迹，凶手能在仓促当中，制作出堪比胡班主的皮影人偶，想必常日多有观赏，且有超出凡人的画技。”

她停下脚步，警戒地盯着院外某个方向，还没来及提示裴砚舟一声，只见有个拳头大的陶罐从天而降，砸在赵府尹面前发作出雷鸣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