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无脸鬼怪[第1页/共4页]

“这个简朴，随便找位药铺掌柜都能验出来。”

那女子吓得止步不前，裴砚舟亲身为她带路。

她眯眼打量起血糊糊的棺材，啧，烛火烧得越旺，血泪流得越凶。

“这是皮黄戏独占的鬼步，轻如浮云，飘若游魂。练成鬼步起码需十年功力，燕安城大小瓦舍会这类绝活的旦角屈指可数。”

棺材流血泪，无脸鬼喊冤，壮汉们瞧见内心都打怵，更别提荏弱胆怯的小女人。

吉利越想越气，扭头往那爷俩脸上啐了声，“呸！亏我还深思棺材板怎会流血泪，本来是你们父子俩装神弄鬼！”

“北梁第一除魔师司南絮，玄黄教掌门，都说他炼制的灵药能返老还童，三年前被圣上传召入宫近身服侍。”

他从速尝了下，细心揣摩：“味苦，偏酸涩，稍有回甘。”

“含血喷人！大理寺办案都是靠诬告栽赃！”

魏划一人脚底磨出火星子，前襟推后背撞成一团的时候，她大步冲进灵堂亲手抓鬼。

“朗朗乾坤，六合正气，李侍郎岂能轻信愚笨正理？”

裴砚舟挥袖做出请便的手势，李穆还不断念：“假定此事失实，药材木质疏松怎能打成棺材？还没入土就怕要散架了，谁会蠢到当众暴露马脚！”

那面棺材板公然不再流血，逐步固结成暗红浓稠的膏脂。

她悄摸溜到棺材前面，忍住阵阵头晕，小指缓慢揩片血沫子，闭眼凑到鼻尖闻了闻。

衣袂翻飞间，映照棺材的烛火忽明忽暗。

吉利越听越不对劲儿，老东西说话拐弯抹角，伏低做小憋着坏呢。

当然，吉利不是平常小女人。

“看来天子老爷很信赖他。”吉利顿了下，认识到一个严厉的题目，“不是说裴大人最受宠吗？这么快就被打入冷宫了？”

棺材滴落的血泪打在石板上，汇成涓涓细流伸展至脚边。夜风裹挟招魂幡冷冽作响，白烛簇拥的齐氏牌位像幽魂簌簌闲逛。

明白日撞鬼那叫不利，深更半夜遇邪那是倒霉到家了。

裴砚舟走向鼻头冒盗汗的李铮，“李公子是公认的戏迷，哪家瓦舍都少不了你恭维。旦角柳秀是柳家班的红角儿，你们见过面吗？”

“秀娘一时贪婪，收了李公子五十两银子扮鬼喊冤，求裴大人饶命啊。”

裴砚舟和李穆打嘴仗的同时，也在留意吉利这边的动静，闻言大步上前察看棺材板，号令魏平撤去另一侧白烛。

魏平心烦李侍郎咄咄不休，手掌按住刀柄正筹办打斗，听她小声嘀咕低头一看，满头雾水地瞟眼吉利。

“这……”李穆面露难堪，像有天大的难言之隐，“裴大人重审此案理应验尸，下官也盼着早日查出真凶，只不过……”

不是她吹，普通人真看不出来。

“自是分歧适悠长存放尸骨，不过停放灵堂数日暂能无虑。”裴砚舟寒眸锋利如冰刃，等闲剖开人间最肮脏的角落，“何况，你们想过让齐氏入土为安吗？”

提及刑律，裴砚舟真没教过她，忍不住高看一眼。

那爷俩满脸懵，装得仿佛都被蒙在鼓里。

嘶，这到底是甚么奇怪物？

“薯莨具有止血化瘀、清热解毒等服从，砍伐后的根茎遇热排泄赤色木浆，冷凝后呈赭红膏状，风干刮下粉末可入药。”

“裴大人不辞辛苦连夜审案，犬子不知分寸多有获咎，下官代犬子给您赔不是了，还望您多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