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殊途同归[第2页/共4页]
“裴廷尉,您如何在崇政殿?您不是已经归去了吗?”
德兴帝摇点头步入寝宫,寂静半晌,肝火难消,抬脚踹翻了殿中的铜鎏金三足香炉。
丑闻不胫而走,赵府尹急得上蹿下跳,派人去捂住农户的嘴都捂不住。
排在最末刚会跑的小皇子,手里攥着个小铜槌,豁着门牙高喊“庇护父皇”。
司南絮放下酒杯,面庞微醺斜挑起桃花眼,拍了拍身边的六脚花凳,表示她来身边坐下。
“司监正,有人找。”内里传来孔殷的叩门声,司南絮不觉得意,只当是缠着许婉柔的狂蜂浪蝶,他都帮她赶走就是。
但他一样逃不出初月布下的焚心法阵,只能一每天在绝望中等死。
除了远在东宫的太子,住在皇宫里的儿子们齐刷刷赶来救驾。
但他在梦里四周颠簸,累得像围着燕安城跑马,重新到脚又湿又冷就像睡在泥潭里。
他面庞惨白得可骇,胸前衣衿被鲜血渗入,红得刺目。
裴砚舟今晚死在皇宫里,吉利还能从他手心逃脱吗?
德兴帝面无神采:“嗯,朕晓得了。”
像裴砚舟那么聪明的人,怎会听不懂那句“如有不平进宫面圣”。但他还是来了,妄图与天子辩论太子失德。
老寺人谨慎看神采:“算他命大,有惊无险。”
吉利狠了狠心,放开他扭头冲出崇政殿,将刺客的尸身踹飞到台阶下。
太子刚派出刺客,就在东宫提早摆起庆功宴。
吉利来救过他,她还说要去清算下一个。
裴砚舟死了倒还好说,但他恰好没死,宫里统统人都晓得他被“刺客”所伤。
刺客脑袋磕到厚重殿门被开了瓢,吉利没工夫管他死活,一手捂住刀割般绞痛的喉咙,转头看向昏倒不醒的裴砚舟。
这家伙希冀不上,幸亏宫里另有个靠得住的宋贵妃。他若刺探出情势倒霉,毫不让裴砚舟有机遇翻身。
他像是逗弄一个宠物,指尖轻抚她颈部的淤青,笑意风骚:“还疼么?”
“裴砚舟不在,老夫与你无话可说!”
不对,四周如何臭烘烘的?他寝殿里日夜焚香,向来闻不见半分肮脏。
许婉柔丢给他“谅你也不敢”的眼神,昂首瞪眼乔睿行:“还不快滚。”
来人恰是那贼心不死的乔睿行。
司南絮没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叫上乔睿行就往外走。
“别走。”裴砚舟惨白的嘴唇轻微颤抖,他衰弱地展开长眸,看到吉利红十足的双眼,艰巨朝她挤出一抹笑,“我还能再见到你,死都值得……”
莫说皇后这几日以泪洗面,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有人弹黜太子。哪怕是他亲手搀扶的朝廷重臣,也不成能超越皇权。
殊途同归,寥慰亡魂。
白衣女子欣喜地靠在他颈侧,让本身甜睡在吉利的影象里。
吉利也不忍留下他,但没体例,她承诺帮三皇子扳倒太子。
他喝到酩酊酣醉睡得死沉,父皇默许他撤除裴砚舟阿谁眼中钉,此后都能高枕无忧了。
“老天爷,他都没穿衣裳,无耻狂徒竟连一头母猪都不放过……”
兄友弟恭,行孝重义,论品德也堪当储君之位。
宿世三千美人何尝和顺,此生却能坐享齐人之福,司南絮心中对劲,对许婉柔的仇恨都少了几分。
吉利提起那人就嫌倒霉,她仓猝抹去泪,扶起裴砚舟靠坐在朱漆殿柱上,“大人,你没事就好,我要去清算下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