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殊途同归[第1页/共4页]
德兴帝在寝宫里被惊醒,披上龙氅走到殿外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裴砚舟从昏睡中醒来,成了最后晓得这桩丑闻的人。他看到身边太医仓促来去,回想昨晚本来不是梦。
刺客脑袋磕到厚重殿门被开了瓢,吉利没工夫管他死活,一手捂住刀割般绞痛的喉咙,转头看向昏倒不醒的裴砚舟。
时移世易,他不费吹灰之力借刀杀人。
乔睿行忘不了那双浸满鲜血的浑浊双眼,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山长沙哑笑声。
“老天爷,他都没穿衣裳,无耻狂徒竟连一头母猪都不放过……”
德兴帝宁死都不肯承认太子失德,只能宣称太子得了失心疯,急需疗养不堪储君重担。
堂堂太子逆天背理,竟与那牲口厮混于猪圈,建议酒疯将母猪摧辱致死。
乔睿行妒忌又愤怒,司南絮这废料见色忘义,搞砸了太子的差事,看他还如何有脸居功?
他们从高到矮排成一长队,手里有提剑的,握弓的,各种兵器齐上阵。
司南絮放下酒杯,面庞微醺斜挑起桃花眼,拍了拍身边的六脚花凳,表示她来身边坐下。
吉利也不忍留下他,但没体例,她承诺帮三皇子扳倒太子。
德兴帝尚未另立太子,一纸圣旨就送到了大理寺。
这家伙希冀不上,幸亏宫里另有个靠得住的宋贵妃。他若刺探出情势倒霉,毫不让裴砚舟有机遇翻身。
她美眸含泪抱起他逐步冷却的身材,纤白玉手覆上他左肩伤痕,鲜血漫过指缝那一刻悄悄止住。
“裴廷尉,您如何在崇政殿?您不是已经归去了吗?”
“裴砚舟得救了,刺客逃窜不及摔死在殿外。”
太子刚派出刺客,就在东宫提早摆起庆功宴。
“大人……”吉利深吸口气醒过来,看到裴砚舟身上伤口都止血了,鼻尖发酸将他抱进怀里,唯恐他再次从面前消逝。
殊途同归,寥慰亡魂。
德兴帝摇点头步入寝宫,寂静半晌,肝火难消,抬脚踹翻了殿中的铜鎏金三足香炉。
她仿佛在好久之前见过浑身是血的裴砚舟。
排在最末刚会跑的小皇子,手里攥着个小铜槌,豁着门牙高喊“庇护父皇”。
濒死一线,裴砚舟胸腔里的玉髓微微震惊,披收回丝缕赤芒缠绕上铁鞭。
裴砚舟今晚死在皇宫里,吉利还能从他手心逃脱吗?
“傻墨客,是你吗?”吉利好像置身梦境,周身镀上一层红到透明的晶芒,她的身影与梦里的白衣女子交映重合。
吉利感遭到裴砚舟在痛苦挣扎,恨不能将整座皇宫焚为灰烬。
方才她溜进皇宫直奔崇政殿,肩膀和颈部俄然袭来剧痛,疼得她差点栽倒在地上。
吉利和初月的声音堆叠在一起,她额头抵在他眉心,急于感受贰心脏的微小跳动。
赵府尹起个大早赶去升堂,看到那狂徒身上沾满猪粪,被农户们打得鼻青脸肿,一问三不知。
养猪农户将那狂徒扭送到衙门,母猪尸身和扳指罪证皆在,农户们群起激愤,骂得狂徒记不起祖宗。
“别走。”裴砚舟惨白的嘴唇轻微颤抖,他衰弱地展开长眸,看到吉利红十足的双眼,艰巨朝她挤出一抹笑,“我还能再见到你,死都值得……”
众目睽睽之下,刺客怎敢入宫再次行刺?
初月感遭到他体温在复苏,密意凝睇紧闭双目标裴砚舟,娇颜绽放冷傲四时的笑容,泪水清澈如花瓣上的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