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怨女幽魂[第1页/共4页]

“见血封喉，宁死不拖累家人。”裴砚舟意兴阑珊走出酒楼，掌柜伴计们恭敬让道。

吉利闻着肉味舔了下嘴唇，那种发自心底的激烈巴望，远远赛过亲嘴的感受。

吉利盯着他浅绯色薄唇，舌尖轻吐，用力吞咽口水。

炉灶上烟雾环绕，她闭目深闻：“没错，就是这个味儿。”

“小人孙茂，曾任黍县汛塘营伍长，因未乞假私行离营被肃除。为了养家糊口，小人进京在李府做保护，少奶奶对我恩重如山，却被奸人所害死不瞑目，现在好不轻易抓住真凶，大理寺竟然要颠覆重审……”

左等右盼，裴砚舟都没露面。

激烈又陌生的感受令他非常顺从，内心深处有种说不出的烦躁，看到她就头痛。

吉利更加不懂，他还没招认就自我告终？真不把裴砚舟当回事！

“啊啊，死人了……”围观百姓慌乱逃散，拥堵不堪的醉仙楼很快清净下来。

裴砚舟眸色渐深：“你所言灵珠，莫非是传说中的璞灵玉髓？”

这就是饥饿的感受吗？

吉利头晕：“甚么钱啊，本座没那玩意儿。”

有道是目睹为实，冤魂之说她是不信的，不过听孙茂的意义，他还是替主伸冤的忠仆？

魏平斥逐路人，转头嫌弃地看着她：“莫要痴心妄图，快走吧，大人不想见你。”

热腾腾的肉包子勾得肚里馋虫乱爬。

吉利嘴里鼓囊囊的，双眼发直瞅动手里半个包子，面前闪现出恍惚重影。

那双脚已经变成灰蒙蒙的石头，班驳石纹沿小腿往上伸展，过不了多久，她整小我都将变回石疙瘩。

“那必定的，快走吧，早点归去把门窗关严实了，还得把庙里请来的符纸贴上……”

孙茂胸膛狠恶起伏几下，咬牙吁叹：“恰是。”

“你见过吗？”吉利漫步到口沫横飞的婆娘身边，猎奇问她，“尸身不成人样，幽灵喊冤，你都瞥见了？”

吉利在大理寺见惯了奇怪事，却连个鬼影子都没见过，莫非石狮子生来辟邪，鬼见到她都绕道走？

“他旧衣领和新补丁的针脚出自一人之手，虽说外套褴褛，里衣却整齐如新，领边绣有连理枝，那是老婆对他的关爱之情。别的，他袖口有几片奶渍，明显是抱孩子蹭上去的。”

吉利也没放在心上：“对了，你如何晓得孙茂有妻有子？他又没说实话。”

“你敢！”裴砚舟发觉非常冲上前，终是晚了一步。

他不满大理寺重审杀人犯，一气之下跑来干掉裴砚舟，图甚么呢？

“璞灵？”吉利脑海中俄然袭来锋利刺痛，却又转眼即逝，“甚么呀，你听好了，本座乃大理寺吉祥灵狮……”

那婆娘干瞪眼，吭哧瘪肚挤兑她：“小丫头别不信邪！李府的仆人亲眼所见，那灵堂一到半夜，齐氏的棺材就从里往外流血泪，她这是死不瞑目啊！”

吉利不会用筷箸，夹几次夹不稳，干脆往中间一丢，两手抓起包子往嘴里塞。

她皱了皱鼻子，不像平常闻两口就算了，喉咙里有股气高低翻涌，五脏庙闹腾得很，和稀泥似的来回搅弄。

这也印证了裴砚舟的猜测，此人分开虎帐不久，还保持苦练的风俗。

吉利沿着南北长街绕了一大圈，最后无处可去，还是回到了大理寺。

“罢休，本座本身走！”吉利如果想赖到底，再来十个侍卫都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