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断案如神[第2页/共4页]
魏平冲上前翻看赵虎手掌,绵软有力,指节上都是老茧,好久没碰过兵器了。
老夫浑身是血坐在地上,脸上扎着破瓷碎片,涕泪横流朝他跪下来。
“老先生莫怕,你家驴中了毒针,与你无关!”
他回身指向顶梁:“拿桶水爬上去,浇湿檩柱椽架。”
“还没,大人想尝尝?”
奋笔疾书的宋主簿惊诧昂首,眨几下眼睛没敢吭声。
汗珠从他额头滑落那一刻,醉仙楼的招牌随之闪现。
“如何,认输了吗?”裴砚舟将她原话奉回,嘲弄的语气极其刺耳。
满天飞舞的木屑拼回无缺驴车,颠簸的瓷器还没有摔碎,老夫咬牙拽缰绳急得满头大汗。
脑海里一幕幕画面斑斓发展,街景在放慢中逐步清楚。
魏平小跑到裴砚舟面前,拱手禀报:“大人,驴子面脖肿大,口鼻有星状血点,应当是被毒死的。”
“雕虫小技,言之尚早。”裴砚舟留给她冷酷侧脸,转而叮咛魏平,“本官已查明现场,嫌犯都带上来吧!”
吉利被勒令换身打扮,她倒无所谓,花容月貌如何穿都都雅。
“那可由不得你!”裴砚舟甩手将凶器丢到他身上,“魏平,立即去查各地虎帐违背军令的弓箭手名单。此人在数月前被肃除,精通缩骨术,略懂药理,养过马匹,故乡在黍县四周,家里有妻有子……”
事已至此,跪在地上的侏儒耷拉着脑袋,下巴抖得不成模样。
伤口流那么多血,他如何还没死呢?
侏儒嘴里不断喊冤:“大人说甚么呀,草民身上没有弓箭如何射杀大人?”
“小人招认,全招……”
“醉仙楼间隔马车十步远,从凶手射杀本官的方位判定,他身高不过五尺,且臂力出众,手腕和指骨长年苦练必有畸形。”
裴砚舟不动声色看向身边那女子。
魏平赶紧点头,裴砚舟又交代道,“缠上鹿筋,绷紧些。”
裴砚舟没理睬对方的挑衅,不屑嘲笑:“赵虎,你攻击本官不成,反被本官挑断手筋,现在连刀都拿不动吧?”
仅靠耳聪目明的天赋破不结案,还需辩白详细状况。不过裴砚舟也没抓到凶手,这算是打了个平局?
“本座当然有证据。”吉利直视岔道口,水凌凌的眸子里赤芒微现。
针尖细如牛毛,非剖尸不得验出,她仅凭目测就能看破?
吉利只剩最后的机遇了。
“大人,草民冤枉啊!昨日有人出二两银子找我送货,我看是大买卖就承诺了,不想那头驴俄然就发疯了,草民冒死拽都拽不住!”
吉利忿忿不平瞪他背影:“呸,雕虫小技你都不会,看你此次如何赢我。”
“你说这是箭头,那凶手在那边拉弓射箭?”
裴砚舟见状,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裴砚舟轻扯薄唇:“中秋团聚的日子,他单独潜入酒楼预谋行凶,就不怕遇见几个熟人?”
月光穿过酒楼雕花顶格,照亮她白净莹润的脸庞,纤细神采更加显得活泼。
“大人明察,草民王成一家子营私守法,缺斤短两的事都没干过,哪敢杀人啊!”
不过,勒令她的始作俑者仿佛不太对劲。
掌柜的搬来梯子,魏平拎水桶爬上去,将檩椽都浇透了。
她滑头笑眼罕见地沉寂下来,仿佛在当真思虑某个困难,不由自主地抿起嘴唇,嘴角漾开轻浅小酒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