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 一劳永逸[第2页/共3页]
严总兵慨然道:“若非有您白叟家当年一身教之,我这逃兵一辈子也做不上总兵。”说话时目中晶莹闪动。
听他一番话说得信心颇足,凉音、晴音二尼对视一眼,皆垂目不语。
“不错!”安子腾拭泪道:“老太爷此行,定可马到功成!”遂令军士开门,忽听一人喝道:“不准开城!”
秦浪川笑道:“若言死即死,仓颉不造此字,天下人难道皆得长生!”
陈胜一深表附和:“不错。当年仇鸾守大同时,俺答来攻,便曾改道古北口,拆黄榆沟长城而过,胜利围京。此次,他们莫非要故伎重施?”安子腾道:“难说。”秦浪川一笑:“归正都是要侵邦掠土,改道那里亦无不同,该如何对于他还如何对于就得了。”
秦绝响跺足喊叫:“我的暗器短长,武功高强的也躲不开,杀鞑子没题目!”
一阵朔风劈面,旗角猎猎起舞,兵卒各据垛口,冷肃如雕,不错神地往远处瞭望。城头上门路极宽,可容双车并过,隔百余步便有一座敌楼,敌楼边建有炮台,共十三座,上覆油衣掩住炮口,中间堆有火药箱,大要亦压盖了油布以防雨水。他一走一过间,瞥见敌楼内有军士合衣小憩以待换岗,火光中一双双眼睛安然闭合,面庞展尽军旅沧桑,不由勾起旧事,血涌心头。
严总兵道:“据今天下午探马回报,敌军行动迟缓,刚到浑河边,似有改道之意。”
秦浪川懒得瞧他,略整衣衫道:“我们这就解缆吧,两位师太请。”
秦浪川皱眉道:“千军万马当中,几支暗器有甚么用,诚恳在城中待着吧!”秦绝响不忿,挥手一镖飞出,斩断廊下灯笼的挂绳,同时从怀中缓慢取出一支弩筒,端在手中一扣扳机,哧哧哧劲弩疾射,将那未及落地的灯笼在空中射成碎片。面露得色:“如何?”何字吐到一半,早被秦浪川一脚踢飞,直跌院外,摔了个抬头朝天。
晴音喜道:“秦施主心胸悲悯,行无量功德,老尼崇敬,行刺之事,我二人当倾力助之。”秦浪川浅笑拱手称谢。凉音一笑:“我这师妹是个实心眼儿,各位见笑了。”晴音恍然道:“师姐,本来你早猜出前番秦老施主是在敷衍官家,却反面我说一声。”世人会心解颐,心知此二尼功力绝高,身份都在剑客之流,有她俩互助,老太爷此行必然不虚,心中奋发。都道:“师太清逸脱尘,原非人间凡俗可比。”
秦浪川点头:“正合我意。事不宜迟,这就筹办解缆,大陈啊,你和绝响留下,率谷尝新莫如之他们帮曦晨和雷生助严总兵守住城池,我和二位师太、北山以及小豪五人前去便可。”
世人相视而笑,心想老太爷开门见山直问军情,真是肠热快人。
严总兵惊道:“不成!雄师十万,接地连天,传闻光是俺答的铁卫营便有三千人马,要混入刺杀岂是易事。”
凉音、晴音起家合十:“秦施主请!”
严总兵请世人进了箭楼,令小军到城中旅店订席,被秦浪川拦住说大敌不远,军务为要,统统宜当从俭,况已在外用过干粮,这风不接也罢。严总兵不敢违执,只好服从,在秦浪川面前半分官架子也没有。大伙瞧着奇特,料他与老太爷之间必有一段旧事,心中胡乱猜想着,围着粗陋的集会桌坐了,秦浪川问:“可曾探得俺答行至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