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 一劳永逸[第1页/共3页]
秦浪川问:“大同城中有多少人马?”
一阵朔风劈面,旗角猎猎起舞,兵卒各据垛口,冷肃如雕,不错神地往远处瞭望。城头上门路极宽,可容双车并过,隔百余步便有一座敌楼,敌楼边建有炮台,共十三座,上覆油衣掩住炮口,中间堆有火药箱,大要亦压盖了油布以防雨水。他一走一过间,瞥见敌楼内有军士合衣小憩以待换岗,火光中一双双眼睛安然闭合,面庞展尽军旅沧桑,不由勾起旧事,血涌心头。
“哦?”秦浪川闻听,面有疑虑之色,祁北山道:“莫非他晓得大同守军已作筹办,不想打这个硬仗,便欲转攻别处?”秦绝响道:“鞑子有那么鬼?”严总兵道:“俺答统兵数十载,作战经历极其丰富,更兼智囊博克多足智多谋,颇能审时而动,此类战略,不过是他们常用的小手腕。”
严总兵慨然道:“若非有您白叟家当年一身教之,我这逃兵一辈子也做不上总兵。”说话时目中晶莹闪动。
常思豪按住秦绝响肩头:“绝响,守城亦是大事,你的暗器正可阐扬能力,放心留下吧。”秦绝响眼眶里窝囊出泪来,抱恨怏怏,又是无法,道:“大哥,你要谨慎!”常思豪点头,随世人向外便走,秦绝响俄然喊道:“大哥!把它带上!”常思豪回身,秦绝响扔过一物,恰是长刀“斩浪”。常思豪知贰情意,淡淡一笑:“好。”将它与“雪战”并插腰间,出门上马,跟随大伙直出西街。
秦绝响跺足喊叫:“我的暗器短长,武功高强的也躲不开,杀鞑子没题目!”
严总兵惊道:“不成!雄师十万,接地连天,传闻光是俺答的铁卫营便有三千人马,要混入刺杀岂是易事。”
听他一番话说得信心颇足,凉音、晴音二尼对视一眼,皆垂目不语。
秦浪川笑道:“若言死即死,仓颉不造此字,天下人难道皆得长生!”
严总兵请世人进了箭楼,令小军到城中旅店订席,被秦浪川拦住说大敌不远,军务为要,统统宜当从俭,况已在外用过干粮,这风不接也罢。严总兵不敢违执,只好服从,在秦浪川面前半分官架子也没有。大伙瞧着奇特,料他与老太爷之间必有一段旧事,心中胡乱猜想着,围着粗陋的集会桌坐了,秦浪川问:“可曾探得俺答行至那边?”
晴音喜道:“秦施主心胸悲悯,行无量功德,老尼崇敬,行刺之事,我二人当倾力助之。”秦浪川浅笑拱手称谢。凉音一笑:“我这师妹是个实心眼儿,各位见笑了。”晴音恍然道:“师姐,本来你早猜出前番秦老施主是在敷衍官家,却反面我说一声。”世人会心解颐,心知此二尼功力绝高,身份都在剑客之流,有她俩互助,老太爷此行必然不虚,心中奋发。都道:“师太清逸脱尘,原非人间凡俗可比。”
秦浪川皱眉道:“千军万马当中,几支暗器有甚么用,诚恳在城中待着吧!”秦绝响不忿,挥手一镖飞出,斩断廊下灯笼的挂绳,同时从怀中缓慢取出一支弩筒,端在手中一扣扳机,哧哧哧劲弩疾射,将那未及落地的灯笼在空中射成碎片。面露得色:“如何?”何字吐到一半,早被秦浪川一脚踢飞,直跌院外,摔了个抬头朝天。
凉音、晴音起家合十:“秦施主请!”
秦浪川顺着他让出来的方向望了一望,点头呼应,令侍从的十几名军人到分舵中歇息,率安子腾祁北山等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