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章 知心几人[第2页/共4页]

虽说是苍水澜宴客，常思豪反被尊为仆人，坐在对门的正位，苍水澜盘膝坐于右首，白发垂腰，廖孤石居左，荆零雨坐在他身边，情状亲呢。

廖孤石问：“这一式叫做甚么？”

茶罢撤盏，酒菜摆下，谷尝新自贱是秦家主子身份，退出室外相候。荆零雨问起别后情事，廖孤石言说在林中败了申远期便沿路寻她，夜来进寺借宿，不想早为苍水澜探着线索，是以被围。荆零雨抱怨：“你这倔头偏生个不受人恩的脾气，明知我在秦家，如何反去庙里借宿？险一险将性命也误了。”苍、常二人相顾而笑。

“云水万丈。”

荆零雨眼神郁郁隧道：“若也能有小我如这般对我念兹在兹，也不枉活这一世了。”廖孤石道：“细雨，又说疯话，挺大个女人，也不晓得羞！”荆零雨翻起眼睛：“有那么小我对我好，我欢乐还来不及呢，羞甚么？”

常思豪一笑：“你倒有风采，为何还要人家在手上戳洞穴？”荆零雨饶是机警鬼一个，遇此问也不由语塞，倒不在乎，嘻嘻一笑，便算畴昔了，一个女孩儿家，谁又能和她计算太多？

苍水澜淡淡一笑：“我退盟可也不是为了你。呵呵，你点破我心中之结，令我忽有所悟……”他长呼了一口气，“昔日不成追！人终不能每日糊口在回想里。每日看着盟中那一草一木，唉……能与她相忘于江湖，也好，也好。”常思豪、廖孤石和荆零雨三人虽不知他口中的“她”是谁，但看他这副凄然的模样，也能猜出个大抵，一时各有所思。常思豪心想：吟儿喜好那萧今拾月，难道也和他一样？

廖孤石一愣，喃喃道：“剑道即人道……由剑便可知心！由剑便可知心！”

莺怨毒的尖端软软地抵在苍水澜的咽喉之上，轻微的力道，使剑尖处闪现出奥妙的弧度，仿佛恋人轻舐而来的柔舌。

三人浅笑复坐，廖孤石想起一事，问道：“苍兄，你说申二哥已死，且说是为我所杀，这是如何回事？”

会宾楼上华灯高悬，座无虚席，这太原城最大间酒楼的夜糊口，才算方才开端。

荆零雨斜眼笑道：“既然馋酒，喝便是了，何必巧立项目？”

荆零雨道：“那你也把手伸出来，扎上几个洞穴尝尝。”廖孤石道：“细雨！不得无礼！”苍水澜淡笑：“以血还血，自是应当，原不是三杯酒能搪得畴昔的。”说着左手往桌上一按，右手立指如椎，向下便刺。

苍水澜哈哈一笑：“莫急，你生得这般标致，招人喜好，今后自会有人想你疼你。”荆零雨哼了一声：“我招人喜好，可不但仅是因为标致罢了。”三报酬之莞尔。苍水澜问道：“廖兄弟，伤感情受如何？”

苍水澜淡笑道：“早知你这丫头古灵精怪，定要发难，我伤你表哥，你自是饶我不过，那你且说，该当如何罚我？”

七根琴弦被廖孤石握在手中。

苍水澜闻言轻叹。

他的神采，不动。

苍水澜展颜笑道：“承廖公子饶我一命，莫非苍某还能再死缠烂打不成？莫说是打，羞也羞死啦！这位兄弟，你的工夫也俊得紧哪！莫非是秦五爷之子绝响么？”他见秦家四大妙手之一的谷尝新目光中流出的体贴，如仆侍主，猜想他必是秦府远亲，江湖皆知秦家只要秦绝响这一脉香火，故而天然猜到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