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章 明诚[第1页/共3页]
祁北山问:“袁凉宇面色淡灰,身着血绸大氅,手使一条黑索以及一支短小四棱护身毒刺,是不是?”
秦浪川凝目冷道:“本来是明诚君到了,长孙阁主还真看得起我老秦!”
“那就差了!”祁北山抢前半步,“廿余天之前,我府二总管陈胜一曾于府谷外长城古道之边见过一袁凉宇,手使一条黑索及护身毒刺,其挑动长青帮众欲劫夺我秦家红货,你却说袁凉宇一个半月前被人刺死,此事定有奇巧!秦家人等安闲山西,何尝去过江南,又刺他何为?”
秦绝响一声嘲笑:“你们聚豪阁来袭我秦家,原是在做顶天登时事情,立武扬威,风景得很呢!”
明诚君多么聪明,心念电闪之间,便已了然,赞道:“秦老太爷智计过人,明察秋毫,令人崇敬。”秦浪川谦谢道:“过誉!”明诚君道:“事既如此,鄙人亦无它言,这便请秦老太爷见教几招,秦府余人,除秦家支属外,愿战者留,愿去者走,各自请便!”
明诚君续道:“这些痴人,便算投降,于你亦无所碍,你自大武功高强,能够等闲逃脱,而这些人感你恩典,必有施报之日,留在聚豪阁内,说不定哪天便能暗捅上一刀。就算不投聚豪阁,流落至江湖,口中也必说尽你的好处。哼哼,老江湖的心机,确非平常可比!”
“哈哈哈哈!”秦浪川仰天一笑:“同是一件究竟,我之推论讲出来与公自述,大有分歧。中间能安然自陈实在,可见无愧明诚二字。”
秦绝响笑骂道:“想晓得马脚在哪儿?你这脱差半信不敷窍的货!自大聪明,却比我爷爷差远了!本日我秦家输在势上,却不输在计上,爷爷,别奉告他!让这葫芦闷他一辈子!”
秦浪川闻言变色,瞋目相向。
本来明诚君沈绿,字伯山,浙江金华府人,少富奇智,父沈逢德行素著,被举为孝廉,人皆敬之,昔嘉靖时逢荒年,稻谷不收,不仁粮商屯米抬价,民生甚苦。其乃出计于父,令聚乡党之资,得银一万,远赴辽东,时别省参客收参价低,他却称愿付高价,但只先付订金,商定一年后付清余款。参客信孝廉公言,遂应以一万银赊代价十万之参,沈绿与父运回江南,沿途便开端发卖,月余便得巨利十数万,却不立即偿还,倒起粮米买卖,讲究诚信,代价公道,致不仁粮商亏损庞大,纷繁开张,浙地公众尽皆称诵其父子之德,一年以内,赚得四十万银,十万付辽东参农之债,得意银三十万两,遂成巨富,沈绿时年不过**岁。时有客来访,心知单凭孝廉公名号,绝可贵参客之赊,问其取信于人之道,绿曰:“但令人明我诚尔。”自此百姓皆称其为明诚君。稍长后离家,得遇异人授剑,十载出学,遍访名山大川,高贤名流,遂剑道大成,后遇长孙笑迟,比武明心,辞吐服志,乃归附之,入聚豪阁,与信人君江晚江自怡、了数君朱情朱言义并称三君,名动当世,世人素闻其名,今次相见倒是头遭。
秦浪川沉道:“北山,杀袁凉宇者,取其兵器,又来山西找我秦家费事,目标是挑起秦家与聚豪阁的抵触无疑。长孙阁主非是不察之人,此等差劲的栽赃谗谄手腕,又岂逃得过他的法眼?宵小之谋,长孙阁主自是不放在心上,只是聚豪阁欲图山西久矣,几次公开派人与我联络,想教我们归顺于他,被我严明回绝,早下了脱手的决计,却恰好以此作为引由,免得师出知名,落得让江湖朋友说道。目今但有一战罢了,又何必多言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