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 赤子[第2页/共4页]
这话问得安静。内容却非常呛人。索南嘉措在鞑靼固然弘法顺利。但尚未构成政治上的权力支撑。如果说黄教代表西藏。那丹增赤烈一伙又往哪儿搁。是以白教众僧听了。眉毛顿时便立起來。盯着索南嘉措。却见他一笑答道:“小僧既非代表鞑靼。亦非代表西藏。更非代表黄教而來。自从年前出离都城。小僧便在中原四周游历。相同显密。拜访大德高贤。那日行至河南。天然想要到少林拜见小山上人。不过到时却扑了个空。又在路上听到些江湖中人议论。言说聚豪阁高低卖国投敌。聘请外族相议。要图谋造反……”
小山上人大声道:“上师且慢脱手。俗话说。害人之心不成有。防人之心不成无。燕老剑客与你何仇何恨。只是外界传言四起。你们又突如其來。不请自到。任谁也不免担忧。做些筹办那也是人之常情。他是白莲净土居士。你是噶举金刚上师。大师都是三宝弟子。如此妄兴无明。大动拳脚。岂不让凡人笑话。仇恨宜解不宜结。本日之事。就请上师给老衲一点薄面。就此干休了罢。”
武当内功首练呼息。息足则肺强。肺金生水。则养肾。肾水调起來再调伏心火。使得“乾坤倒置。水火分身”。才可令内功增加。海底结丹。道门讲究顺其天然。取顶用中。水沸则减火。水温则增火。总之要保持在一个均衡状况。
小山宗书和陆荒桥未及答言。头顶泼拉拉风响。燕凌云如同一只玄色大鸟般早已飞身而出。
“且慢。”
“胡说。”丹巴桑顿一拨法旗。闪出身來:“你这厮一贯飞扬放肆。甚么时候写过这等信了。”
索南嘉措道:“白教很多弟子不守戒律。乃属究竟……”巴格扎巴大怒指道:“师尊您看。他当着您的面也敢如此放肆。可见平时气势如何灼人。”
小山宗书惊声喝道:“谨慎。”
小山上人也微露讶异之色。却不是因为來人的武功。佛门以为天下由地水火风四大所构建。人身亦不例外。本身那句“树在山间水在云”。说的是山树同源。云水同质。故而树不在山上。而在其间。云亦非映于水。而是水在天上。似二实一。用这话答复丹增赤烈的意义是:此处是聚豪阁的地盘。亦是大明国境以内。本身在这里、不在这里。受不受邀、是來是去。并无辨别。更不必明辩。而面前这黄教和尚说的“以无去法故。何得有去者。”出自《中观底子慧论颂》。恰可作本身“树在山间水在云”一句的法解。一來讲出了色法【即物质天下】无來亦无去的本质。二來也是借机提出一个问題:如果沒有來这个行动。你该在少林寺。又如何会在这里呢。即是一句话点透了本身在强词夺理的究竟。看來此僧年纪虽轻。脑筋却毫不简朴。
一向在台阶上静观不语的燕凌云笑了。朗声道:“本來也是要公开的事情。早几日泄漏出去也算不得甚么。几位。日暮天昏。此处并非发言之所。我们到楼里吧。”
索南嘉措发觉要脱手时已把转经筒收在了怀里。现在看到常思豪出头。顿时脸露欢容。欣然合十道:“原來常施主在。小僧竟沒有瞧见。失礼失礼。”
索南嘉措笑道:“修法当英勇精进。弘法亦当不遗余力。师侄受师尊灌顶之恩。感师叔督导之德。敢不经心极力弘扬本教。光大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