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诗文传颂］[第1页/共4页]

夜风渐起，带着松针的暗香和墨香，将三人的身影垂垂淡入暮色。山脚下，陈焕章正在灯下苦读，手中的羊毫笔杆上，“灵山月”三字微微发亮，他昂首望向窗外的灵山，俄然闻声风中传来模糊的诗句，嘴角出现浅笑——他晓得，那是灵山在回应他的心声。

王贞白放下茶盏，见墨客眉间有焦炙之色，眼中却透着求知的光芒，“小友何需行此大礼？”他伸手虚扶，墨客只觉有股暖和的力量托住他的双臂，“且说，你为何感觉需求灵山互助？”

观星台外，夜露更重了。三盏琉璃灯的火苗忽明忽暗，将三人的影子投在纱幔上，时而如剑舞，时而如笔耕，时而如箫吟，垂垂与灵山的夜色融为一体。

4、永久的歌颂

王贞白起家，走到墨客身边，指尖轻点他眉间，“昨日我写‘叠嶂西驰’，是因灵山在我眼中如万马；弃疾兄写‘庞然有起倒’，是因灵山在贰心中似兵阵。你若问文思从何而来，便要看灵山在你眼中是何模样。”

话音未落，他已踏前半步，笔尖在悬空的石面上虚划，墨汁竟如活物般在空中游走，垂垂凝集成字：“叠嶂西驰，万马回旋，庞然有起倒之势。”他的声音如金石相撞，每写一字，脚下的岩石便收回共鸣，惊得崖边的松鸦振翅高飞。

戊申年三月初八，云岫观的晨钟再次敲响。王贞白站在棋盘峰巅，望着昨夜诗稿化作的金光融入云海，远处的“神仙晒靴”岩上，不知何时多了两行题刻：“叠嶂西驰留笔痕，万马回旋铸文心”。

第十六章：诗文歌颂

王贞白望向东方，朝阳正从群峰间升起，将三十六峰染成金红，“会的。”他轻声说，“只要灵山还在，诗文便会歌颂，因为每一个登上灵山的人，都会在心中，为它写下新的篇章。”

戊申年三月初七，棋盘峰巅的雾霭比昔日浓了三分。王贞白握着狼毫的手悬在半空中，笔尖的墨汁即将坠落在宣纸上，却被一声清越的钟鸣惊得颤了颤。那钟声来自山腰间的云岫观，铜钟与晨雾相撞，化作万千细碎的金箔，顺着峻峭的崖壁滚落，在他脚边的青苔上溅起星点荧光。

“贞白兄这是？”宋玉浅笑着看着光点融入山体，每座峰峦都亮起微光，如同被点亮的灯塔。

“话说宋绍兴年间，有三位神仙在棋盘峰论诗……”老者的声音混着松涛，在山谷间回荡，“王贞白王大人写‘叠嶂西驰’，辛弃疾辛将军剑舞清泉，宋玉宋道长箫引松风，三人共赋灵山，留下千古绝唱。”

陈焕章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青石板，“小生家中贫寒，苦读十年，却总觉文思滞涩。昨日在山脚见石壁上有‘叠嶂西驰’之句，心神震惊，方知灵山有灵，故冒死前来，望仙长赐我文思！”

“贞白兄又在揣摩新句？”宋玉的道袍沾着山露，布鞋踏在湿滑的岩面上却稳如履高山，手中洞箫的穗子垂落，扫过石台上昨夜未干的墨迹，“卯时三刻的钟都响过了，辛施主怕是在半山腰的观星台等得不耐烦了。”

巳时三刻，“茗洋湖”畔的茶寮里飘出阵阵茶香。王贞白三人围坐在竹桌旁，桌上摆着新制的“灵山云雾茶”，茶汤碧绿如翡翠，热气升腾时，竟在桌面凝成小小的云团，状似灵山诸峰。

岩顶上，王贞白三人望着山下的灯火，如繁星落满人间。辛弃疾俄然指着山路上的一队车马，马车上挂着“临安府学”的灯笼，“瞧，又有肄业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