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第1页/共2页]
转向林墨时,我放缓语气:"卿言山南城可守?"林墨抹去盗汗,挺直腰杆:"陛下,谭新宇运营山南十载,城墙高三丈,护城河深两丈,更有强弩三千、火油万罐。臣敢立军令状,旬日以内,吐蕃绝难越雷池半步!"
气候 春雨贵如油
"好!"我掷出虎符,在半空划出凛冽弧线,"马上调遣虎狼军、旦当驻军驰援,粮草军器三日外务必到位。若山南城失守,你我君臣皆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林墨双手接过虎符,眼中燃起熊熊战意:"臣定当马革裹尸,不负圣恩!"
话音未落,保皇司批示使高敬之踉跄出列,玉带钩在青砖上划出刺耳声响,他重重叩首,额头已磕出血痕:"陛下!保皇司三百暗桩竟无一人预警,是臣罪该万死!请陛下赐罪!"
我猛地攥紧镇纸,青玉硌得掌心生疼。烛火俄然爆了个灯花,在她眼底投下暗影。这个向来低眉诵经的女子,现在竟让我想开初见时,她骑着白牦牛穿越雪山的飒爽模样。当时的她,眼神里也有这般锋利的锋芒。
"那依爱妃之见,朕该如何?"我伸手摩挲龙椅扶手的蟠龙纹,指甲几近掐进鎏金里。
林墨额间沁出盗汗,蟒袍已被盗汗渗入:"臣...臣尚未查明。但十万铁骑压境,山南城虽有天险,只怕..."
"高敬之,你可知保皇司百年来最热诚的败绩,本日落在你手上?"我俯身逼近,声如寒冰,"限你三日内查明吐蕃异动本相,若再有差池,提头来见!"高敬之瘫软在地,连呼"臣万死"。
晨雾裹挟着霜气漫过宫墙,檐角铜铃在风中轻颤,恍若不安的低鸣。我自乌白凤寝宫走出,锦袍上还残留着龙涎香的暖意,昨夜她指尖缠绕的和顺似仍在颈间缭绕。踏着汉白玉阶上班驳的光影,原觉得又是平常早朝,却不知一场腥风血雨已悄悄逼近。
"以是爱妃深夜求见,是来为母国讨情?"我用心将镇纸重重拍在舆图上,"要朕对十万铁骑网开一面?"
烛火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跟着她的话语悄悄闲逛,恍若埋没杀机的旗号。我盯着她泛着冷意的红唇,想起高敬之曾密报:吐蕃商队近月频繁来往边疆,却无货色出入。本来,当时便已在筹办这场血雨腥风。
"林墨!"我拍案而起,震得案上青铜香炉嗡嗡作响,"吐蕃为何俄然发兵?莫非真要将二十年战役付之一炬?"
木门重新合拢的顷刻,我望着舆图上猩红的战圈,俄然想起曲珍佛堂里供奉的那尊不动明王——瞋目圆睁,降魔除秽。或许,这位长伴青灯的淑妃,才是这场战事里最锋利的刀。
殿内刹时炸开惊雷般的骚动,武将们按剑而立,文官们交头接耳的窃语里混着不安的抽气声。
我望着他颤抖的脊背,胸中腾起滔天肝火。这些号称"帝王耳目"的暗卫,竟让十万雄师在眼皮底下集结?正要发作,瞥见他官服下排泄的血迹,忽又沉着下来。现在不是追责之时,剑锋应先对外。
走出殿门,北风卷起袍角。天涯乌云翻涌,将朝阳染成赤色。这场突如其来的战役,究竟是吐蕃野心收缩,还是另有豺狼在暗处觊觎?握紧腰间佩剑,我望着远处连缀的宫墙,暗自发誓:不管火线有多少诡计狡计,朕定要让侵犯者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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