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笄礼[第1页/共2页]

跟着吉时渐近，观礼的女眷连续登门，礼宾亦早早到齐，算是给足了国公府面子。

为此，红药又试了差未几一百来套新衣，更有针线房统统绣娘齐上阵，忙了快半个月，才将这衣裳赶制出来。

她毕竟是她，不管宿世的顾老太，还是现在的国公府二女人，她顾红药始终都是她本身。

畴前的她，也并非没历过大场面，只是，那场面再大，她也只是在旁站着罢了。

更幸亏的是，那笄礼耗时不长，前后也就小半个时候，而待礼毕，红药回屋换衣时，荷露她们才发明，大要看来云淡风轻的二女人，实则那边衣都湿透了，胳膊腿脚更是僵得短长，掰了半天，才算勉强能打个弯儿。

她能不抖么？

另有甚么可苍茫的呢。

整场笄礼寂静厉穆，来宾之众，可谓都城近年之最。

许妈妈忙应下了，又见饭时已至，便扶着刘氏去了里间用饭不提。

一刹儿的工夫，荷露恍然觉着，面前的女人像是变得有些分歧了，然细细看去，却又无迹可寻。

“就是呢，奴婢也闻声了，还瞧见老夫人一向在笑，就像如许。”菡烟学着刘氏的模样作点头状，竟也有几分类似处。

“女人说的是，明天当真太热了。”荷露眼睛都不眨隧道，全然不去管那窗外半阴的天气，以及被大风吹得“嗡嗡”作响的风铎。

立在人高的铜镜前，望向镜中素衣乌发、持重高雅的少女，红药有些恍忽起来。

她转过甚，入目处，是荷露和顺的笑容：“国公爷和老夫人都在前甲等着女人呢，女人，走罢。”

那衣裙皆为本年江南新出的妆花缎，镶了寸许阔的暗金线绣鸾鸟纹宽边，环腰一带大红各处金的腰带，极尽华丽之能事，越衬出红药晶莹的肌肤、精美的眉眼，仿若那画中走下来的仕女，斑斓夺目之余，更有一种持重的气韵。

而这一次，她却成了众目所瞩的中间。

将怀恩侯府之事交代完了，刘氏便又说道：“现在这些都还不打紧，最着紧的还是二丫头的及笄礼。前头二郎媳妇才与我说，那宴上缺了几样海味，如果再寻不着，少不得要去梅氏百货那边瞧瞧。”

“成，走罢。”红药提起了裙摆。

忽忽数日畴昔，转眼已是谷雨骨气。

红药因而笑了起来。

她冲着镜子弯了弯唇，那镜中俏立的女子，亦回了她一个含笑。

她一面说，一面特长在脸旁扇着，多少有那么点儿脸红。

那镜中人既是她，又似非她。

红药的及笄礼，便在谷雨后的第三日。

梅氏百货的店主恰是徐玠，他与红药婚事已定，若红药的及笄宴要去他那边买海味，可不就是一家人关起门来的事么？

总算把这场重头戏唱完了，可累死老身了。

今儿凌晨，国公爷比平常夙起了半个多时候，还破天荒地催着下头从速摆早餐，可见他与刘氏皆是普通的心机，只明面儿上不显罢了。

这一点，从未曾变。

活了两世，她还从未曾如此盛妆打扮过，更未曾以这般持重的古礼，驱逐此人生中最美的韶华。

现在看来，刘氏的目光公然极好，穿上这身衣裳的红药，比认亲宴的时候还要抢眼。

荷露夙来沉着，此时也只抿唇笑着不语，一旁的芰月便凑趣道：“女人太谦了，底下那些太太夫人们但是没口儿地夸女人慎严峻雅，话说得可好听了，奴婢都学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