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伤痕[第2页/共3页]
“仵作已然详细验过了,此处,才是致命伤。”许承禄的语声非常悠然,俊美到明丽的脸上,有着一抹似凉似暖的笑。
又或者,先是有人从正面攻击,贺氏反身逃窜时,后脑再遭重创,最后伤重不治。
是故,离席以后,徐玠强按下与才子一晤的动机,在湖边漫步解酒,并未曾令人往里送动静。
总归能见着的。
从游廊转过一道葫芦门,便是内卫官署的小花圃。那园中只种了几棵枇杷树,满树新绿的叶片,除此再无别的花木。
“爷,来的是内卫的人。”陪侍在旁的金二柱低声提示了一句。
许承禄闻言,抬手往嘴里丢了两粒瓜子儿,一脸地云淡风轻:“到了我们内卫手里,她就是个铁打铜铸的,也得给本官开口。”
金二柱会心,拉着那仆人走去一旁说话,徐玠这才肃容问:“是你家大人叫你来的?”
等过了这阵风头再说。
归正他徐五郎是丢不起此人。
徐玠乐孜孜地想着,忽见林外仓促行来两小我,走在前面的是其中年男人,著一身国公府仆人服色,瞧来像是个小管事。
徐玠原还筹算着,约红药出来见个面,给她透个动静,让她放心,可过后却又感觉,这似是有些冒昧。
徐玠因而大为感慨。
“世子爷叫主子领这位军爷来找您。”
语毕,忽地皱起眉,“啧”了一声,以袖掩鼻,朝徐玠歪了歪脑袋:“得,这味儿开端大起来了,出去说。”
东风温软,万物朝气盎然。而在一院之隔的内堂,却躺着一具永久落空了朝气的尸首。
闲的不是?
天将向晚时,在内卫官署的后堂,徐玠见到了贺氏的尸首。
一个个脑满肠肥(此处特指他亲爹东平郡王),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书都读到某植物肚子里的家伙们,偏要去附庸个风雅,学着人家读书人搞甚么画船听雨、凭水临风的花头巾,也不嫌丢人。
“怀恩侯夫人死于头部重创。”站在尸身边的许承禄斜靠着墙壁,手里抓着把瓜子儿,一边说话,一边闲闲地嗑着,神情间并无“死者为大”的敬意。
他沉吟着没再往下说,心中那种奇特之感,始终挥之不去。
不过,再一转念,徐玠却又满心肠欢乐。
难不成……章大女人死了?
徐玠“唔”了一声,眉头却并未曾松开:“这表白那凶手应抢先是在贺夫人背后偷袭,而后再从正面将她打死。但是……”
他就晓得,郡王爷这个只会玩儿的,与国公爷这个只会打的,两下里凑一块儿,准定风雅不起来。
带着满腔的遗憾,王爷与国公爷双双坐上了画舫,而没过量久,那舫中便响起了震天的锣鼓声,倒是唱起了一出《杀天门》。
心下转着动机,他未再多问,只叫来那名管事,请他向世子爷萧戎代为道歉,便与郭大江一同分开了。
这差不离就是定下了。
以婚姻、以保重、以爱恋与相知,携起两小我共同的余生。
但是,那春夜独占的草叶芳香,亦足以涤去方才的阴冷,让人觉出此际恰是春温,是一年中最好的风景。
照此看来,贺氏要么是被人从后偷袭,后脑先挨了一记,转头时再被人重击前额,继而倒地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