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处置(二合一)[第3页/共4页]
毒手?
柳娘子的声音很轻,然那语中所包含的强大自傲,却令太后娘娘动容,她忍不住问:“那依你之见,三丫头这是……”
程寿眉轻手重脚走上前,将参汤搁在李太背工边。
在这片庞大的暗影跟前,吴嬷嬷和余喜穗的身形更加缩成了一团,纤细得不值一提。
现在看来,这所谓的“缓缓图之”,只怕是要好久、好久了。
方才太后娘娘气得将参汤都给砸了,程寿眉便又从外头捧进了第二盅,不想正撞见李太后发怒,她忙随众跪下,盏中参汤倒是一滴未洒。
而后,便是三公主稚嫩的、迟缓的语声:“红菱……退下……不消……奉侍”
身为医者,她天然地对三公主这类病症感兴趣,早在徐玠与她初识之时,她便曾听过只言片语,而方才,她切身见到了三公主,诊其脉、观其色、察其情,再连络进宫后得来的各方动静,方才如此断言。
至于在场的其他人等,因事发时不加劝止,过后还在吴嬷嬷的威慑下试图坦白,罪加一等,尽皆被撵出了哕鸾宫,由尚宫局重新选拨一批宫人弥补,不敷的部分,则由仁寿宫归还人手暂代。
竟是直接便下了逐客令。
太后娘娘眼睛一亮。
太后娘娘沉默了数息,低低“唔”了一声。
“快请柳夫人出去。”李太后一下子展开眼,面上有着几分孔殷。
公然,柳娘子接下来所言,与太医们之前的结论完整分歧,只是她说的景象,又更严峻了一些。
固然她晓得,其中详情,太后娘娘实则早便知悉,但是,李太后此时要听她亲口说,她就必须照实禀报,而非如畴前那般,说些虚无浮泛的标致话,敷衍畴昔。
而李太后想听的,明显并非这些。
她目注柳娘子,尽是沧桑的眸子里,有着一丝模糊的期盼:“还要叨教柳夫人,这个症候,可有体例治好么?”
提及来,这玉容膏还是高祖天子时传下来的,乃宫中秘法所制,生肌祛疤、增白淡斑,特别对外伤构成的伤疤有奇效,在宫中亦是罕物,因其可贵,这玉容膏又有个挺风骚的别号,叫做“空谷才子”。
“如何?这时候就不说话了?方才不还在三丫头跟前大喊小叫的么?到了本宫面前就哑了?”太后娘娘再度开了口。
吴嬷嬷在这声音中震了震,随后,面色变得愈发惨白,低垂的鼻尖触上冰冷的空中,语声降落而又涩然:“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实是无颜……”
究竟上,她已经猜到柳娘子要说甚么了。
“孙姑姑,劳您驾,往旁站一站,别挡着殿下的光。”吴嬷嬷的语声忽地响起。
太后娘娘心疼两位公主,怕她们小孩子家胆气弱,经不起这些惊吓,遂只说无事,将两位公主安抚住了。
声音并不算高,神情亦淡然,但是,从她身上披收回的气味,却冷得瘆人。
跟着这一声低叹,殿中那如无形质的压抑,似是减轻了几分。
这是否表白,此症候并非不能治,而只是不轻易治罢了。
李太后倦怠地捏了捏眉心,缓声道:“罢了,你们几个都起来罢。”
当然,因了三公主的干系,吴嬷嬷的权势仍旧很大,但以往那种一人之下、诸仆之上的局面,倒是荡然无存。
红药一脸见怪不怪,屈膝见了礼,便去榻边拢帐子,又将被褥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