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处置（二合一）[第2页/共4页]

说到此处，清缓的语声忽一顿，半抬了头，往宝座的方向投去一瞥，一脸地欲言又止。

她目注柳娘子，尽是沧桑的眸子里，有着一丝模糊的期盼：“还要叨教柳夫人，这个症候，可有体例治好么？”

满殿婢仆立时退去，吴、余二人亦被带走了，只程寿眉一人侍立在侧。

“依妾身肤见，三殿下这个症候，实则不该拖到这个境地的，简言之，三殿下就是……被庇护得太好了。”说这话时，柳娘子的面色非常寂然。

表情耐久郁结、且始终不得纾解，便是大人也受不了，何况才八岁的孩子。

声音并不算高，神情亦淡然，但是，从她身上披收回的气味，却冷得瘆人。

柳娘子的声音很轻，然那语中所包含的强大自傲，却令太后娘娘动容，她忍不住问：“那依你之见，三丫头这是……”

太后娘娘怔了怔。

自三公主被送进仁寿宫，余喜穗和吴嬷嬷便被押至此处，听候发落。

虽则三公主摔伤之责，她只担了一小半，但是，太后娘娘却直接将她的二等宫女给抹了，命她专管倒净物，独一点可差告慰的便是，她未曾受皮肉之苦。

现在看来，这所谓的“缓缓图之”，只怕是要好久、好久了。

这一日晚间，又逢红药值宿，她比规定的时候早了半刻来到寝殿，排闼处，便见吴嬷嬷正陪在三公主身边，手中捧着一碗甜羹，红菱立在书案的另一头，眉眼间压着几分不虞。

待殿中只剩了她主仆两个，吴嬷嬷方才红了眼眶，将三公主悄悄揽在怀中，哀号道：“殿下，奴婢现在也只要效这个别例，才气和您伶仃呆上一会儿了，殿下不会怪奴婢罢？”

太后娘娘亲身任命，由红菱卖力三公主的起居、衣物、金饰等等，而吴嬷嬷手头的差事，便只剩下了饮食这一样。

吴嬷嬷在这声音中震了震，随后，面色变得愈发惨白，低垂的鼻尖触上冰冷的空中，语声降落而又涩然：“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实是无颜……”

相较而言，吴嬷嬷景象稍好，唯面色非常地惨白，此时正端方地跪着，亦是一言不发。

传闻，吴嬷嬷谢恩的时候，哭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可见表情有多么荡漾。

太后娘娘曾亲口交代，让她以一种和缓的体例，垂垂代替吴嬷嬷在三公主心目中的职位，且再三言明，不成操之过急，以免减轻三公主的病情。

“回……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只是想让三殿下写完大字，奴婢真的是为三殿下好，奴婢也没想着会伤了三殿下。”吴嬷嬷的声音颤抖得短长。

固然她晓得，其中详情，太后娘娘实则早便知悉，但是，李太后此时要听她亲口说，她就必须照实禀报，而非如畴前那般，说些虚无浮泛的标致话，敷衍畴昔。

至于在场的其他人等，因事发时不加劝止，过后还在吴嬷嬷的威慑下试图坦白，罪加一等，尽皆被撵出了哕鸾宫，由尚宫局重新选拨一批宫人弥补，不敷的部分，则由仁寿宫归还人手暂代。

而李太后想听的，明显并非这些。

这一刻，她终不敢再以虚言应对，说出了真相。

话说得很客气，挑不出半点儿弊端。

柳娘子进殿时，裙角上犹有寒意，鬓边亦悬着几粒晶莹的水珠。

红菱神情灰败地退了下去，再过半晌，红药并另几名小宫人，亦被吴嬷嬷以一样的体例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