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雪意（二合一）[第4页/共4页]

九郎……到底还是死了啊。

“驯良堂？”那狱卒喃喃自语，较着像是没大明白：“你这老儿可莫要诓我。你大儿子跑去驯良堂，不过是虚晃一枪，如何又……”

汤正德想。

一息以后，他浑浊的眼睛里，突然划过一星寒光。

数息后，低笑了起来。

不过，聊了没两句，那送饭狱卒也不知说了甚么，刑房狱卒忽地“啊”了一声，拔足便走，一面吃紧跟送饭狱卒道：“光驾替我看一会儿，我得归去先把这事儿办了。这饭就放下吧，我很快就返来。”

这个成果，他早有所料。

很短，很细，像是小儿的尾指。

他埋下的最后一张底牌，到底被人给掘了出来。

汤正德艰巨地挪动了一下坐姿，正面朝向那狱卒，被血污填满了沟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神采。

是血迹吧。

所幸他有先见之明，在进大牢之前，曾在自家天井里赏过一回雪景，也算了无遗憾。

至于明日……

待查明此节，两卫天然不会再往下细究，只会以为驯良堂是被汤正德用心抛出来的幌子，实则毫偶然义。

未坐监前，他一向觉得，这些牢头或刑头，尽皆是凶神恶煞的人物，便如那十八层天国里的牛鬼蛇神普通。

到当时，他汤正德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哦？”那狱卒抱臂依在门边，还是懒洋洋地，仿佛对这个答案并无兴趣。

那狱卒低低地“哼”了一声，仿佛是在笑，又仿佛不屑：“我说，你也别白搭阿谁力量了，还是好生看看这东西，看了这半天儿，你可瞧清楚了？”

那一刻，他眼睛里的光彩，终是完整暗淡了下去。

这是……

汤正德转开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