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后手[第2页/共2页]

汤九郎低头站了半晌，躬身道：“祖父高超。”

只是，若当真走到那一步，想要再重振汤家，就绝非两世之功了，而是需求更久，乃至……再无能够。

他下认识地按了按衣衿。

汤家能够倒，但毫不能亡。

汤大老爷竟然能够突破金执卫的包抄，去外头求救，这并非他有本领，抑或金执卫内部一团散沙，而是这本就是金执卫用心暴露的马脚，企图通过他引出背后的某小我，或某些人。

需求时，九郎亦可舍去。

也就在这一瞬，他蓦地恍然大司，面上顿时现出几分惭色，垂首道：“祖父恕罪，孙儿鲁钝，到现在才明白。”

但是很快地，他便又张眸，眸光寒瑟：“想要我汤产业替罪羊，无妨，但我汤家毫不能死。谁要我死，我就拉着他一起死！”

“天然不是。”汤正德道。

汤九郎张了张口，面上划过几分游移，数息后，终是谨慎翼翼地问道：“祖父，叨教父亲……明天当真出去了么？”

“将计就计罢了，那里来的高深。”汤正德无甚情感隧道，语声止信，脚步蓦地一顿，衰老的声音里，糅杂着多少老气：“我汤氏再是繁华滔天，在金执卫眼中，也只是小小的一枚鱼饵，他们要的是汤氏背后真正的大鱼，至于鱼饵，随时能够吞掉。”

“你明白了甚么？”汤正德没去看他，笔挺的视野停落在水晶以外。

汤正德低垂的眼皮底下，漏出一抹寒光。

阴沉狠戾的语声，冷得瘆人，汤九郎到底道行还浅，竟忍不住打个了寒噤。

“人一旦发了疯，便甚么都顾不得了，他会恨不得我汤家全都去死，以是，他定会把所知的一符合盘托出。而祖父自有体例让此事产生在人最多、耳目最杂之时，动静一旦瞒不住，那么，该晓得的人，便也就晓得了。”

只是，那到底是他的亲生父亲，他多少有点不放心，这才问起。

“他会代替你去死。”他淡然地开了口，看向那年青人的视野仿似在看一具尸首。

“本来你还是没想透。”汤正德道，闭了闭眼。

汤九郎亦定定望住那人，开口时，语气与汤正德一样地平平：“是，祖父。孙儿会在此处藏到金执卫撤走，再去搬救兵。”

“约莫……会疯罢。”汤九郎道，面皮颤了颤，语声却仍旧安静。

如果有人硬要将替人当作真身，把动静死死捂住，则他存活在外，也就落空了意义。

那一刹，他的眉眼间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