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怪胎[第1页/共2页]
祖母脾气古怪、为人严苛,伴在她身边并不件令人镇静之事,他一向都很恋慕那些有母亲心疼的孩子,也曾无数次地胡想,当他回到朱氏身边时,朱氏会如何更加地心疼于他,以赔偿那缺失的六年工夫。
再反观徐直,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便是幼时的那段光阴。
但是,王爷越是宽以待之,徐肃便越有种被父王忽视之感,反倒恋慕徐直,以为他生下来就是王宗子,又有东平郡王亲身教诲,不管爵位而是父王的宠嬖,皆远胜于本身。
言至此,故作奥秘地往前凑了凑,低声道:“你没发明么,陛下方才让父王坐畴昔,父王谁也没带,单把五弟带了去,过后讲到写诗,父王把我们四个轮番说了一遍,又单单漏下了五弟。”
徐珩生得剑眉虎目、身高体壮,看面相极不好惹,实则倒是个碎嘴唠,单看他平白无端招惹徐瑞,又做小伏低赔罪,便可窥出端倪。
如此景象下,朱氏天然是偏疼次子多些,固然待徐直也还不错,到底不能与从小养在身边的徐肃比拟。
话音一落,徐肃顿时面皮紫涨,眼睛都快红了。
“王宗子便是王宗子,命真好。”冷冷丢下一句话,徐肃沉下脸,甩袖而去。
提及来,郡王府这两位爷,也是一对怪胎。
长此以往,兄弟二人罅隙渐深,大要上兄友弟恭,实则干系非常冷酷。
再说徐肃,因他是次子,又得朱氏疼宠,东平郡王也是怕王妃一小我孤傲,便也没往严格里管束于他,功课上头过得去便成,西席就更是免了。
徐珩“呵呵”笑着向他肩膀上拍了两记,学着那戏文里的调子,拖着嗓子道:“四弟哇,四弟,你还是太嫩了哇,连个风向都不会瞧。”
他在学业上头非常勤奋,不客气地说,比徐直勤奋了百倍不止,但是,老天却未曾给他一副聪明的脑筋,不管他如何尽力,总会被长兄轻松超出。
只是,这世上的很多事,明智是毫无用处的,感情才是摆布世人去处的关头。
徐瑞伸手用力扯了一下脖领,俊美的脸上尽是不耐:“真腻歪,整天磨唧个没远,还不如干脆打上一架。”
徐瑞闷头“嗯”了一声,旋即想起了甚么,又是满脸地不耐:“方才我就说干脆等大哥、二哥都写完了,我们再来彩棚,你偏不肯,硬拉上我过来,早晓得还不如坐亭子里吃酒呢。”
“二弟公然出类拔萃,说话也和别人不一样。”徐直此时语道,平直的眸光,也不去瞧徐肃,只正正望向火线,腔调亦是平直的:“这也难怪,二弟起五更、睡半夜地冒死学着,长进一些,理所当然。”
立在一旁的徐珩与徐瑞见状,两相对望,各自哂然,随后,徐珩便悄悄向徐瑞呶了呶嘴。
但是,这夸姣的胡想,却因徐肃的呈现而粉碎。
徐直这话,正正戳中他的软肋。
而徐瑞则正相反,虽体形肥胖、眉眼美丽,却偏有个火爆脾气,能脱手毫不瞎(调和大法),每回兄弟俩与外人起争论,永久都是纤瘦少年徐瑞冲在前头,而牛高马大的徐珩则躲在前面喊“四弟威武”。
见他站下了,徐珩便又将他扯回树下,持续方才的话题:“甭管如何着吧,我们都等会儿再出来,免得触楣头。”
徐瑞会心,二人返成分开彩棚,来到了不远处的一株大柳树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