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公函[第1页/共2页]

不管是死是活，能得个准信儿，也非好事。

太祖天子出身草泽，当年带领人马打下江山、坐得龙椅，因苦于识字未几，便在宫中设立了内府二十四衙门，此中有个司礼监，便专管着天子陛下的一应笔墨诸事，内书堂便此应运而生。

这一刻，她已经完整平静了下来。

可恰好地，芳琴与芳月乃是嫡远亲的表姐妹，她的母亲与芳月的母亲，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

张婕妤不识字。

说话间，她却也没忘了王孝淳，温声又道：“劳您大老远地迎了我一趟，委实让我过不去。这气候又热，您没热着吧？”

王孝淳便打趣隧道：“咱家又没七老八十地，林司簿这是瞧不起咱家这腿脚不是？”

钱寿芳会心，上前两步，笑着对林寿香道：“林司簿请将公文给我罢，我来念给主子听。”

张婕妤见了，忙回身坐在扶手椅上，耳听得帘外声气俱无，唯轻而稳的足音，若隐若现。

钱寿芳早便亲捧着茶盏而来，搁在林寿香身边的小几上，复又退去一旁。

这在大齐后宫非常常见。

张婕妤摇扇的手立时一顿。

说到内书堂，便不得不提一句太祖天子。

张婕妤立在帘边看去，见来人恰是林寿香。

别的，那林司簿人还不错，与钱寿芳亦有旧，想必不会如冯尚宫那般难说话。

林寿香被他说得笑起来，道：“这倒是我的不是了，王公公如果恼了，打我两下也行。”

莫说一个小小的婕妤了，便连东、西六宫的诸高位嫔妃们，亦有目不识丁者。反倒是一些大寺人、大宫女，入宫后若得机遇，倒是能去内书堂念上几年书的，因此有很多人都识字。

刘喜莲立时上前，挑起湘帘，将三人让进屋中。

司簿秩正七品，专事打理宫人名籍，倒不与她这个主子相干。

张婕妤见状，一颗心立时提到了嗓子眼。

初闻这动静时，她委实吓了一跳。

见她如此知礼，张婕妤心头的那一丝不安，便也散了去，缓缓动摇动手中纨扇，笑语嫣然：“既然如此，我也不强劝你了。只不知你是来办甚么差？但是为着罗喜翠的事儿？”

再过数息，便闻钱寿芳亲在帘外通传：“启禀主子，尚宫局的林司簿来了。”

“这可使不得。”林寿香并不肯就坐，只恭立着道：“婕妤娘娘在上，那里有奴婢坐的地儿？娘娘也莫客气了，容奴婢站着说话便是。”

她忍不住悄悄转首，向身后睇了一睇。

“这是哪阵风把我们司簿大人给吹来了？真真是你这一来，我们这院子都亮堂了几分。”钱寿芳拉着林寿香的手，笑容温暖，一点也瞧不出平日的冷肃。

她极力不让本身现出焦色来，内心却一向打着鼓，如何也安静不下来。

将公文接过，钱寿芳退至案旁站定了，展开细看，旋即面色就变了变。

因她此前便听宫中白叟说过，这宫里有个不成文的端方，凡有亲眷干系的，皆不成在一处当差。

林寿香躬身道：“回娘娘的话，罗喜翠的事现在还没下文，奴婢来是有别的事。”

芳月领命去了，张婕妤重又在妆台前坐了，向颊边再补了些胭脂，摆布顾视，却见镜中人神采飞扬，毫无病容，她方才对劲。

这是从何提及？

这极致的沉寂，似是有着本色，便连立在廊外听用的芳琴，亦觉出了几分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