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又来[第1页/共2页]
此事想必亦是皇后娘娘授意,企图么,不过是给她个不安闲,膈应膈应她,再趁便打打惠妃娘娘的脸。
幸亏她声音极低,屋中又只钱寿芳一小我奉侍,倒也不虞有人闻声。
不一时,早膳便备好了,张婕妤心境不佳,始终打不起精力来,只略动了几筷子,便命人抬了下去,正想命刘喜莲进屋捶腿,忽听帘外芳月禀报:“主子,才王公公令人传话,说是尚宫局的人正往这里来呢。”
外客登门,妆容服饰皆须得体,这也是宫规里明显白白地写着的,现在看来,起码这一点她还是做到了。
俄顷,帘外忽又传来一阵脚步声,旋即响起芳月气喘吁吁的禀报:“回主子,钱管事叫奴婢来与您说一声,来的是尚宫局的林司簿。”
张婕妤独坐镜前,仍旧有些七上八下地,将那胭脂膏子并唇脂略点染了一回,便再坐不住,只得站起来在屋中踱步。
这是盯着她这只小蚂蚁踩上瘾了么?
钱寿芳怕她当真作下病来,忙拿出常用的药丸,各式哄劝着,她才吃下几粒去,再歇了歇,到底缓过来些。
“妾明白了。多谢冯尚宫提点。”收起帕子,张婕妤低低应道。
此一问,终是令张婕妤如梦初醒,下认识便往身上看。
这些贵主儿也真是,你们自个闹便闹,何必难堪她一个小小婕妤?她算哪棵葱、哪棵蒜?人家一根手指头都比她腰还粗,折腾她这只小蚂蚁,成心机么?
“司簿?”张婕妤轻声反复了一句,旋即便松开了眉心,提声道了句“晓得了”,又叮咛:“去把刘喜莲叫出去。”
张婕妤面色惨白,确切需求匀个面。
话一出口,她立觉不当,忙惶然四顾。
过后钱寿芳向尚服局呈报时,只说这杯子是她不谨慎砸的,赔的银子亦从她月钱里扣。
冯尚宫便道:“奉侍娘娘的罗喜翠人不见了,她空下的缺本该着人替上。只是,现在宫里人手不敷,好些处所皆缺着人,奴婢等无能,委实调派不过来。唯今之计,也只能等去行宫的那批人返来了,各处人手方得补齐。此一事,还要请娘娘宽恕则个。”
不过,她前脚方走,冷香阁的正房,便接连砸坏了两只粉彩茶盅。
“便这么着吧。”张婕妤笑了一下,面上愁色却仍未散。
见她一径坐着发楞,钱寿芳便又将声音拔高了些,道:“主子,可要梳头换衣裳?”
接下来两日,张婕妤便一向有些恹恹地,身子亦清减了好些,却也并不敢当真抱病。
张婕妤这一回总算闻声了,想也不想隧道:“也好,你去便是。”
怔了好一会儿后,她方喃喃道:“这一回,不知又要治我哪一宗罪了。”
钱寿芳哈腰将扇子拾起来,悄悄搁在案上,低声问:“主子,要不要奴婢去外头瞧瞧?”
张婕妤心下极是不耐,面上的笑容却不敢有一丝完善,柔声道:“冯尚宫但说便是,妾洗耳恭听。”
但是,正所谓心结难纾,又岂是强改便能改得了的?反而是越压抑,便越不好。张婕妤不但减了饭量,早晨也睡不安宁,更兼身子本就娇弱,不出三日,便已是蕉萃娇颜、愁损贵体,如那经了霜的花儿普通,委靡不振。
冯尚宫谦了两句,刚正色道:“本日奴婢来此,除宣读皇后娘娘懿旨以外,尚另有另一件事,要向婕妤娘娘禀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