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第1页/共3页]

“她现在是李家妇，也生儿育女的。”沈拓慢声道，“我与二郎没在她内心眼里，不知李家子又如何？李货郎不过窝里横的软脚蟹，若不识好歹肇事……”

他们这两家，一个家中没了主事长辈，沈拓又不肯母亲回家主事，仗着与卢继的情分，只将事交托与他；另一个家中有长辈倒是个知礼不通事的，婚嫁六礼何秀才自是一清二楚，只是筹划不来，因而，事又落在卢继身上。

何栖在家也不再遮头遮脸，卢继那日内心模糊推测几分，只没推测她生得如此之好，怪不得沈拓那厮眉梢眼角俱是喜意，这等才子，真是便宜阿谁臭小子。

一事不劳二主，沈拓正儿八经请了卢继去提亲。

想了想道：“平常木料总也要找丰年份的，这个我过几日寻摸一番。别的事物我实不通，不如请你家娘子帮阿圆参详参详？”

“两家既知根底，不过走个模样，干果、茶点、米面何公遴选个几样便可。”

何家将要嫁女，沈家将要娶妇，何秀才闷闷不乐，沈拓喜笑容开，卢继这个做媒的更是心中对劲，自忖再没比这桩婚事更合适的了。

卢继只得道：“你收些性子，你现在虽也顶门立户，不过兄弟二人，成了家倒是担了妻儿长幼，行事再不能草率随心。”

何秀才幽幽叹口气：“我只当她还是8、九岁的模样，梳个双丫髻，还狼藉了一个。”伤感一会，抱怨，“沈家提亲也略急了些。”

，拍拍沈拓的胸口，“这好日子还在背面呢。”

卢继心下没少谩骂沈母，别家夫亡另嫁，没一个如沈母这般没脸没皮的：“只盼不肇事端。”

得闲就教何栖读誊写字，道：纵学不来作诗写文章，也要能写能看，腹有诗书自有斑斓。

何栖送茶点过来，就见卢继一副欲生欲死的模样，看到她，还感慨：“难为你了。”

何秀才是个爱书之人，他是宁肯少吃一碗饭也不肯舍去一卷书，病时卖了屋也要将书一册一册在箱中装好带在身边，常日也是不时翻阅，待到秋高气爽，又一册一册铺晒在院中。

“阿圆也不小了。”卢继无语，“别家小娘子这般大，都做娘了。”

出了沈家，卢继家去仓促用了几口饭，又赶去了何家。问何秀才道：“何公，阿圆婚礼诸事你可有预备？”

何秀才早些年身材不佳，长年吃药，身上家中都是苦药味，也就这几年垂垂安康，带着她种起花草来，或是田野寻的兰草，或是讨买的花种，虽无一名品，倒是四时花开不竭，装点了狭小的青砖小院。

一趟千桃寺之行，何秀才点了头，何栖也情愿，何沈两家的婚事便提上了议程。

“何公藏了这么久，倒把我也瞒住了。”卢继感喟，他干的是相面的谋生，又没少见何栖，先前竟是没看出来。

“我本想多留阿圆几年……”

何秀才不舍，何栖也是感慨，表情很庞大，为人女为人妇，必定是两样糊口。

她在这一方六合糊口了十多年，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闭着眼都能数出来。每日的糊口有趣得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又没甚么文娱。她又是个女子，不好随便在贩子走动，本朝不设宵禁，夜市繁华却和她没甚干系，不过节日才气凑凑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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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秀才看了眼女儿拜别的背影，痛心疾首道：“那又如何，还不是要嫁与别小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