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六十八章[第3页/共3页]
何秀才道:“阿圆去备来,曹亲家吃得口中干渴,吃些鲜果也好润润口喉。”
何秀才笑:“可贵热烈,曹亲家与你卢叔言谈风趣,不知不觉贪了杯。”
沈拓回过神,眸中闪过一丝暖意,笑道:“我家在桃溪,即便繁忙也是日日得见。”
他这是烧化了苟二的尸首?
季蔚琇笑得畅怀:“苟三倒是小我物。”他似是表情极佳,让季长随温酒上来,道,“他委实见机,苟二在时,他竟是不显。”
他返身归家,家中酒宴正酣,曹二与陈据几人喝得欢畅,脱了外套只在那号令拼酒,陈据几人更是酒徒,常日只嫌不敷,可贵纵情,又有酒肉,更是喝得东倒西歪。
何栖与他们另配了爽口小菜,整治酒案,笑道:“阿爹本日也喝得失色。”
季蔚琇微凝,然后道:“人之一物……”点头苦笑道,“苟二之罪,三年犹深,五年如何?十年又如何?河底沉尸,无驰名姓,与桃溪世人又有何干?一时感慨,道声不幸,十年龄后,又如何?”
季蔚琇微怔,思及父母兄长,没了兴趣,恹恹让季长随送客。
沈拓哑口无言。
陈据涎着脸笑了:“别家哪比得上曹家棺材铺,这事还是蹊跷。”
沈拓道:“他与苟家翻了脸,又将产业悉数捐赠,不知作的甚么筹算。”
曹大与何秀才等人看得好笑,又嫌他们喧华,另避进了偏厅,他们也喝得半醉,弃了火盆,四开窗门。
沈拓归去时,骑马绕了一程路,远远看了苟家宅院,天井深深,白纸灯笼随风摇摆,门前洒得纸钱被风一吹,纷繁扬扬卷地而过。苟老还未出殡,宅内不闻佛音,宅外不见唁客、和尚,冷冷僻清,倒像白事已了的模样。
沈拓勒住了马,静看了一会,烈火炎炎,焚不去生前之恶,苟二终将成为一捧骨灰,随风一扬,也不过脏了人间万物。
卢继啜饮一口, 道:“这些个富户豪绅,起家得快,式微得也快, ”
何秀才忆起旧事, 感慨道:“既不修身, 亦不修德,又不拘束族中后辈,数来都是劣迹斑斑之辈,既不识礼节, 又不知荣辱,人与兽类同,何谈百年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