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五十八章[第1页/共4页]

沈拓嘲笑道：“两手血腥，点得暗香，不知是哄神还是哄鬼。”

沈拓吃了月余的干粮，现在吃着新米饭，勾起食欲，食案上的菜饭被他一扫而空。

陈据又有钱又有酒吃，又听还要请他们吃肉，个个欢乐，说了好些话，这才各自散去。

沈拓道：“去时另有你做的肉干过嘴瘾，回转只要干粮，吃得心慌，夏季林中连个走兽鸟蛋都不好寻摸，恨不得逮了子神剥皮去骨烤了吃。”

沈拓愣了愣，笑道：“总有半晌的余暇。”

何栖开了匣子，内装了银饼，连带明府所赠竟有四五十两之巨。银之一物，平生只恨聚无多。何栖秀眉微锁，合了匣子，问道：“此行但是凶恶？”

“你自吃你的。”何栖道，“吃了便好生躺着去，明日去鱼市寻个甲鱼来，家里另有一方火腿，刚好拿来炖汤。”

沈拓不挑吃，点头应下，向何栖要了几贯铜钱，拆了装了一袋，又拿了一壶酒，道：“我去去就回。”

沈拓哪肯，道：“过后我来擦地。”

何栖歪了歪头：“在家忙得紧，起卧行动，穿衣添饭，日落月升，竟是不得空。”

何栖拿青豆笋干与他就酒，笑：“你不是饿了，倒是馋了。”

何栖吃惊，这马一人多高，浑身乌黑，两只乌溜溜、湿漉漉的大眼，在那踢踢蹄子，喷喷鼻息，也不惧生。便伸手摸了摸这的鬃毛，心中爱好，却又惊奇：“明府好生风雅。”

沈拓传闻，忙目不转睛盯着，恐怕炭火燎了衣物，不再冰手才与何栖送去。

气候晴好, 何栖搬了桌子在院中裁衣裳 ，院中又架了竹架，铺了蔑席, 开了衣箱, 将四时衣裳全搬出来晾晒。

何栖捏了他的发尾，道：“你诚恳坐着，细心扯了你半边的头皮。”

沈拓笑起来，起家反手将她拉进了浴桶，瞪着了她道：“猪婆岂有不陪着猪公之理？”

“阿圆，你可有念着我？”沈拓见摆布无人，低声相询。

陈据笑道：“苟二将死，他那娘子倒是平常模样，仍旧涂脂抹粉，还带了侍女在银铺打时髦的金饰呢。”

沈拓听得动静，笑道：“岁小却见机得紧。”

夏季喧闹无声，沈拓似在她膝上睡着，何栖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看着日移窗影，一点一点，一寸一寸，日光渐隐，炭火愈明，直至室内暗淡，只余火盆里那点桔红的火光，晦晦明显。

苟家这口泥潭，污腐不堪，底下不知藏着多少枯枝烂叶，出错跌出来，深沉迷毙，连个声气也无。沈拓心中实在腻烦，又听陈据道，牛、 朱两家似在暗害苟家谋生。真似一群秃鹰，见了腐肉，不撕扯得只剩白骨，誓不甘休。

何栖担忧道：“但是饿得狠了？脾胃能够受得住？早知便与你熬一锅黄米粥吃。”

沈拓也回身回家，又去拜见了何秀才，何秀才过来人，他们伉俪小别，更胜昔日非常，不知有多少梯己密切之语倾诉，笑道：“你此行水长路远，鞍马劳累，快去安息。”

室内水哒哒的，一片狼籍，无从下脚。

何栖手一抖：“荒年也罢了，承闰年代怎吃……”

沈拓又问桃溪隐私琐事。

沈拓点头，又道：“我差使有功，向明府讨了这匹马，你可喜好？”

何栖俏脸凝霜，道：“你可休要瞒我。”

何栖笑：“得空早睡了。”将脸一转，道，“你此人远路风尘，却问这些无关紧急之事，也不快进家好好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