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第2页/共3页]
季长随道:“正要赶来奉告都头,何小娘子安然到家与她阿爹叙话呢。”
沈拓苦笑道:“事出俄然,不在预感以内。”他急着去何家,对付了几句,脚下加快,一溜没了影。
“你日日在街上巡查,撞见过也未可知。”季蔚琇倒不感觉奇特,道,“只是你平常所见之人,南来北往,不计其数,仓促一眼,几面之缘,哪能记得起来。”
“阿圆,阿爹老了,大哥之人便不想转动,如那老树,树移则枯。”何秀才感喟,“先时嫌弃这里狭小,后又见一院阳光喜人,这些花花草草又皆是我所栽所种,不时浇水剪枝,离了我,它们少不得要枯萎在此,倒是可惜得很。”
仵作验了尸,对季蔚琇道:“明府,这具女尸却不是被淹死的,而是身后抛尸河中。脚脖处有绳索陈迹,应是坠了重物要将她沉尸河底。天不幸见,不知绳索为何断了,让她浮出水面得以陈冤案前。”
何秀才道:“就你有这些多思多想。”
季蔚琇点头,表示他说下去。沈拓在一边尽管往女尸那看,越看越感觉似曾了解,只将识得的人细想了一遍,反又没了眉目。
“多谢长随。”沈拓拱手伸谢,“我手上事毕,明府体贴放我家去。”
沈拓总疑本身见过此女,心道:她脸孔全非,与生时模样大相迳庭,我岂能识得她?
施翎道:“那我去烟花柳巷查探一番,看看是否有失落的娼妓。估计也不是都知、角妓之类的名流,不然恩客浪荡郎君之间早有风声耳闻。”
边走边想,与季长随撞个正着。
“不过一些花草,一并搬畴昔。”何栖用襟曲解,笑道,“阿爹也真是的,舍得女儿倒舍不得花草,本来我连它们都不如?”
季蔚琇道:“无防,你只说大抵的光阴。”
何栖皱眉 ,直看着何秀才:“阿爹本日如何又旧话重提?本来便说定的事,现下又来忏悔?这让女儿如何自处?
“你年事不大,学得妇人唠叨 ”何秀才嘴上嫌弃,倒是笑意堆积,“阿爹又不是三岁小童,哪用得着你这般细叮慢嘱的,都好着呢。”
又想着家中还乱糟糟的,事件堆积,为岳父备的房屋虽已打扫,挂了床帐、铺了被枕,只是一色装点也无,未免显得冷僻。
季蔚琇高低打量着季长随,狭长的双眸微敛,戏谑道:“倒没想你竟是‘生前镜里说恩典,身后让妻来扇坟’之流的人物。何公重情重义,到你嘴里倒成了拘泥后宅。”
季蔚琇接了执笔小吏所录的小记,道:“年青女子,身过五日之久,家人未曾找寻报官。标梅之年,又非黄花,良家好女定已婚嫁,家里岂有不找寻的?除非是家人失手打杀,一家同谋将事掩了。要么是声色女子或妾侍之流,前者迎来送往,身委风尘,倡院花楼怕事,自不会张扬;后者贱妾通房,顺手买送,不过家主片言,打杀了往河里一丢,谁与报官起案?”
季长随听他言语之间很有寥寂之意,不敢再吱声。
“我又不是不知阿爹报喜不报忧的脾气。”何栖道,“不过,明日接了阿爹去,日日在跟前,我才放心。”
何秀才无法:“阿圆,你既为沈家妇,总有轻缓侧重,情面俗世,切忌一个贪字,样样皆要好,样样皆不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