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第1页/共3页]
何秀才脚步微滞,不知如何临到头又生怯意,犹疑道:“阿圆,要不阿爹还是在这边住着,你上头没有姑翁家婆,无人管束,大可得空就随心来看阿爹。去沈家,终归是不当。”
何秀才听他说得诚心,把季蔚琇夸了又夸,直申明府不坠家声,礼贤下士,可贵贵门后辈。
“你日日在街上巡查,撞见过也未可知。”季蔚琇倒不感觉奇特,道,“只是你平常所见之人,南来北往,不计其数,仓促一眼,几面之缘,哪能记得起来。”
沈拓听季蔚琇言语密切,笑:“明府体恤,沈拓感念在心。只是……我看女尸总有几分面善,狐疑曾在哪见过。”
季长随送了何栖归去复命,赶至河边时才知这边事毕,季蔚琇已经带着沈拓和施翎回了衙门。
一见以后大失所望,不过一个落魄秀才,描述肥胖,非常蕉萃, 微垂的眼角略带愁苦之意。只是见到女儿时,才乍喜复惊,诘问道:“阿圆,缘何本日归家来?”
季长随自去与季蔚琇复命,又道:“我本觉得何小娘子秀雅端庄,不输大师闺秀,只道她爹何秀才是个隐士高人。想着如果身怀才学长技,郎君可辟来留在身边当幕僚。谁知,不过不得志的穷酸秀才。”
沈拓苦笑道:“事出俄然,不在预感以内。”他急着去何家,对付了几句,脚下加快,一溜没了影。
仵作谨慎答道:“不超五日之久。”
季长随听他言语之间很有寥寂之意,不敢再吱声。
“好着呢。”何栖一口答了,笑道,“昨日还念叨了阿爹一番,说早些接了阿爹家去。”
季蔚琇高低打量着季长随,狭长的双眸微敛,戏谑道:“倒没想你竟是‘生前镜里说恩典,身后让妻来扇坟’之流的人物。何公重情重义,到你嘴里倒成了拘泥后宅。”
“不过一些花草,一并搬畴昔。”何栖用襟曲解,笑道,“阿爹也真是的,舍得女儿倒舍不得花草,本来我连它们都不如?”
季长随笑:“倒累得都头来回仓促,身累得紧,又迟误了新婚佳时。”
明日三朝回门,宿上一晚,隔日就接了岳父家来,免得何栖与本身老是不时悬心顾虑。
施翎道:“那我去烟花柳巷查探一番,看看是否有失落的娼妓。估计也不是都知、角妓之类的名流,不然恩客浪荡郎君之间早有风声耳闻。”
季蔚琇接了执笔小吏所录的小记,道:“年青女子,身过五日之久,家人未曾找寻报官。标梅之年,又非黄花,良家好女定已婚嫁,家里岂有不找寻的?除非是家人失手打杀,一家同谋将事掩了。要么是声色女子或妾侍之流,前者迎来送往,身委风尘,倡院花楼怕事,自不会张扬;后者贱妾通房,顺手买送,不过家主片言,打杀了往河里一丢,谁与报官起案?”
又想着家中还乱糟糟的,事件堆积,为岳父备的房屋虽已打扫,挂了床帐、铺了被枕,只是一色装点也无,未免显得冷僻。
“一叶可知秋。”何秀才目送季长随拜别,感慨道。世家之仆都有一二气度,到底非平凡人家可比。
何栖道:“尚且不知究竟, 不测或天灾, 总会有个水落石出。 ”
季蔚琇点头,表示他说下去。沈拓在一边尽管往女尸那看,越看越感觉似曾了解,只将识得的人细想了一遍,反又没了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