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第1页/共3页]

“倒也称不上故交。”沈拓抛了抛银锭，扔到桌上，“我与他不打不了解，提及来我做这个壮班都头倒有五分因他之故。”

都道新嫁妇脸薄，前几日老是怕生羞于见人，没想到，在沈家倒反了过来，她这个新嫁妇坐得安稳，倒是沈计这个做叔叔的不安闲。

“阿兄，嫂嫂？”

“哦，为的甚么？”沈拓问道。

何栖心中想：此人婚后，倒会说话了。

何栖执笔吹了吹墨，又看了看沈拓：“夫君妄自陋劣了，我固然不知牛家所为何事，但我却能猜出几分，为何所求于你。”

沈计急了：“我向来都当嫂嫂是自家人的, 你别空口诬赖人。”

.

沈计虽有羞意，还是一本端庄答道：“书院初教《尔雅》，教员不准我贪多，我便将先前学的，再默一遍。”本来，沈计天赋高，学得又快，书院刚教了前面，他已经去背前面了。教书的教员一个老学究，不问青红皂白，就定了一个急于求成、囫囵吞枣的考语给沈计。沈计无法，只得将《孝经》又翻了出来，温故知新。

何栖微一揣摩，已解其意，只是她不知秘闻，本身也是个半桶水，不好胡乱开口误人后辈。将针线放到桌子上道：“这是嫂嫂给你做的鞋袜，做的冬鞋，絮了厚棉，你尝尝如有不适的尽管来奉告我。

何栖被他反调戏了一把，眉眼含情，笑嗔了他一眼，道：“等会我另找个匣子装了银锭，总不好大咧咧从怀里掏将出来？倒显得大师脸上都欠都雅。”

何栖还夸：“既不是君子，那便是大丈夫 。”

其他便都是沈拓的朋友厚交，不趁手的放个两三十枚，宽广的放个半贯之数。

沈拓细想了一下，却无眉目：“虽偶尔撞见也会吃一杯酒，实无过量来往。送请贴与他也不过因当月朔句戏言，我不肯失期人前，这才递了贴子与他家门子，来不来都是两可。”又道，“他家巨富，住着大宅，蓄着豪奴，浑家行事倨傲，眼睛生在顶上，恐怕旁人攀附他家。牛家二郎虽张扬，比之家人倒是好的。”

“嗯。”沈计大喜，忙点头应了，他早就眼馋何栖带来的书，只不好不告自取。又回过神来，何栖只让他帮手归整，却没让他看，便又开口道，“嫂嫂，那些书可否允我翻阅几番？”

何栖亲手为他盛了一碗胡杂汤：“阿翎不过逗你, 小郎快来, 天冷吃些温烫的暖暖肠胃，读誊写字身上还和缓一点。”

施翎的脚立马不疼了：“……哥哥嫂嫂用饭，我去衙门应差。”说罢，一溜烟儿出了门。

何栖看着沈计的背影：“常日在我家中用饭，也没见他们这般不安闲。”

“那是他们见机。”沈拓扬眉，“我们安闲吃我们的，不必理睬他们。”

拿了做好的针线，拉了沈拓找了沈计，见他已经在书桌着坐定，背动手点头晃脑在那背书。

平凡人家，情面来往能有多少？邻舍也不过拎些纸包，再奉上十几枚道贺钱。

何栖拿笔点点册上“季蔚琇”三个墨迹未干的字：“如果没有料错，怕是想通过你结识季明府，或是借你递话，或是与你探听明府的禀性。”

何栖赞成点头：“恰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又笑看着沈拓，“于朱紫大富，三十两不过戋戋，于农户贫家，三十两说不定是几年的破钞。夫君当得一个君子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