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第2页/共3页]

“何公放心，阿圆与大郎必是天作之合。”卢继笑。

这回连何秀才都犯了嘀咕，想想自家小院塞了五只雁的场景……

何栖想了下，伸手道：“既如此，阿爹便将本来打家具的银钱另留出来，女儿用匣子装了上锁，阿爹自留着当自家的梯己。”真赶上事，归正家具粗笨还要典卖，还不如银钱便当。

“又脏又凶。”何栖越看越感觉这雁趾高气扬。

施翎挨了一下，惊觉过来，硬生生转了话头：“在县里做个马快班头。”

“人之善恶吵嘴又岂是一朝一夕能知的？”何栖点头，“本日好，他日幸许还会生变。女儿不肯以最大歹意度人，却也不肯剖心抛肝。”

“阿圆。”何秀才微愣。

人？虽你情有可原，但平头百姓几个见过这等事的？你倒好，自个还在那巴巴地说。

何栖没法，只好任凭这只雁在院中耀武扬威，趁便祸害花草。

“你阿娘本来陪嫁过来的一套家什，倒是用得好木头，只款式古朴了些。”何秀才道，“阿爹筹算请人重新抛了光，新上漆与你陪嫁畴昔。”

“那便好。”卢继心底实在松了口气。道，“阿圆出身盘曲，却能逢凶化吉，谁说不是好的命格。”

“你莫非嫌弃是以旧做新？”何秀才这么多年多少摸清了女儿的脾气，惭愧道，“也是阿爹无能，嫁女连上好的家具都嫁不起。”

“小子姓施，单名一个翎字，见过何公。”施翎过来揖礼，“我与大郎厚交，因在客籍犯……”

卢继晓得沈拓作了安排，自是点头应允，成果一起差点没把肺给颠出来，上马时腿都差点软了。

等得问名那日，沈家又让卢继捧了一只雁来。

何栖早听沈拓说家中寄住的老友曾在客籍犯了事，判了放逐，所犯之事必定不小。沉吟道：“沈都头与他交厚，卢叔又与他密切，品性应可托得过。”

“灾年荒月，死的人千千万万，是天不公。”沈拓道，“阿圆能遇见何公，实是幸运了。”

“你听我说。“何秀才道，“这里本来就局促，那些家具好些个都没用上，只堆在西屋中积灰。再者说句厚颜的，你要带着阿爹去沈家，又不再住这，这般放着也是可惜。你阿娘的这套家具还是请巧手打的，纹理风雅美好。”

何秀才也是对劲，慎重收好，两家婚事就此敲定。

“十八纳征礼毕，你便算是沈家之妇了。”何秀才伤感一会，内心倒有些急起来。何栖的嫁奁只备一小部分，别的的都还好，只是家具难堪。箱笼定了樟木，有香防虫，放衣物册本都很好，桌案几凳的木头却不好求，贱价者何秀才不肯用，高价者用不起。

“但愿如此。”

这一放出来何家就遭了殃，满院弄得都是雁粪，何栖气得弃了扫把，费了九牛二虎的劲都没把它给撵回笼子里去，那雁被赶得急了，还会伸长脖子叼人。恰好何秀才见了感觉风趣，坐那尽管抚掌笑。

“她岂能算过我的？”何栖笑起来。

“阿圆，可贵胡涂啊。”何秀才摇了点头，道，“也罢，只是与家俱倒不相干，家顶用的其他粗笨的家什谁个会带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