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第1页/共3页]

“我看他目光清澈，言行朴重，不是甚么宵小恶人。”何秀才点头，“比你阿谁鬼头鬼脑的卢叔还要好上几分，之前不知，竟是两面光的。”

卢继也笑了道：“若依古礼，六礼中五礼都须用燕。现在哪有这么讲究，除开开首的纳采，最后的亲迎讨个首尾呼应的吉利，其他不过拿鹅与木雁代替。只是沈都头和他兄弟施翎猎了好些雁，五礼便筹算全用了雁。”

“阿爹，我不欺人，却也不想任人所欺，总要未雨绸缪方得安稳。”何栖轻声道。

何秀才也是对劲，慎重收好，两家婚事就此敲定。

卢继见公然上佳，简氏更是欢畅。

何秀才还道：“它好好的被人捉了来，岂能欢畅？”

“使得。”问吉后自要纳征，何秀才自是应允。见施翎陌生面孔，又生得极好，问道：“这位后生郎君未曾得见。”

“这能够宰了来吃？”何栖也不知内里有没有甚么忌讳。

卢继盯着他，听他叫阿圆叫得非常顺口，饶是两人订交甚深，但他也算看着何栖长大的，不免也生出自家鲜花被人摘走的不忿之心：“大郎倒是给我个准信，我也好去回何公，以免生出嫌隙来。”

施翎扶住他，歉然道：“对不住，我实不知大哥身材弱，禁不得急奔。”

“又脏又凶。”何栖越看越感觉这雁趾高气扬。

找了庙里卜卦僧，呈上男女八字：“沈家男，何家女，婚嫁之龄，卜问八字可合，姻缘可定？”

何秀才问道：“你信不过沈家？”

这回连何秀才都犯了嘀咕，想想自家小院塞了五只雁的场景……

“人之善恶吵嘴又岂是一朝一夕能知的？”何栖点头，“本日好，他日幸许还会生变。女儿不肯以最大歹意度人，却也不肯剖心抛肝。”

何栖对着笼子里的雁犯愁，这还是一只野雁，性子凶，张着嘴尽管嘎嘎大呼，吵得人脑仁都疼。何秀才深思着笼子小，困得它不舒畅，反正剪了翅膀也飞不走，就将笼子门开了，放它出来。

“曹娘子尽管在庙中随便，我却须去何公那报喜。”

“她岂能算过我的？”何栖笑起来。

卢继没想到这内里另有这一段，生辰八字非常要紧，有些个看重的人家只凭八字攀亲。轻声道：“何公收养阿圆，恩同再造，说是再生也不为过，再生之辰也算得生辰。”

在一旁奉茶的何栖双眸一闪，对于她来讲，何秀才收养她的时候才是真正的生辰，开口道：“卢叔所言极是，人间只要何家女，遽州那避祸的小女儿早已与父母阿爷兄姊在地下相会，举家团聚。”

“便是阿爹情愿，阿圆也是不肯的。”何栖添了净水给两只雁，许是有了伴，这两只扁毛牲口倒安份了一些。生辰八字对于看重之人，实在不是小事，如果放在高门大户、侯门权贵更是要命。

“卢家大哥，我来送你。”施翎忙道，他是特地骑了马来的。

何秀才得了复书，拈须浅笑，对沈拓又添了一分好感，对何栖道：“若他介怀此事，阿爹是不肯将你定与他家的。”

人？虽你情有可原，但平头百姓几个见过这等事的？你倒好，自个还在那巴巴地说。

卢继偷偷就踹了他一脚，内心直骂：你生得如许，怎一根肠子通到地？谁个问你打死了

二家互换了写有后代两边名讳、生辰八字的红帖，又说定了十六去千桃寺问吉卜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