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第一百三十五章[第1页/共3页]

季蔚琇见了，面露笑意，心道：来此任官，也不算一事无成，兄长考校，也有个交代。

季蔚明吃惊：“我觉得你会与我邀功，未曾想倒自谦起来。”

沈拓正色道：“她又不能言语，不适也不晓得哭诉，不能挤着她。”

何栖点头拥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明府与他季世子，纵是有事，也不是我们所能担扰的。我只是担忧……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季蔚琇顿时涨红了脸，半晌才道：“阿兄跋山渡水，是来讽刺我的。”他见季蔚明神采不僵，道，“阿兄，阴雨沁骨，先归去安息如何？”

季蔚琇神飞色扬道：“是阿兄教得好。”

沈拓笑道：“禹京千里以外，纵有风波，也掀不到田间水沟里。”顿了顿又道，斩钉截铁道，“真如有事，我沈拓堂堂男儿，断骨舍肉也定要保得你们全面。”

季蔚明船到桃溪时，天下起丝丝细雨，小风寒雨，凄凄入骨，沈拓安排了人船埠守望，远远见江中有官船驶来，忙去通报。

季蔚明看了看他，这才笑道：“倒不似子虚之言。”

季蔚琇难捺心中冲动，一揖深礼，哽咽道：“雏鸣见过阿兄。”

季蔚琇轻叹，神采忧?：“阿兄聪敏非常，我不过白装相一回，自欺欺人。”

季蔚明拥被而笑：“你家兄长纸糊的灯笼，晕一晕也是平常。”

季蔚琇也不知哪来得力量，一力将季蔚明抱进室内，安设在床上，又命厨下送汤药来，季蔚明不过一时力不成支，这般折腾已经醒转过来。

沈拓吃了一惊，季蔚琇一方知县，在季蔚明面前竟然这般小儿神态，想必兄弟二人交谊深厚。

季蔚明点头道：“我是来探亲的，你一县之事，我才懒得过问。”微抬眸笑道，“我的亲弟，再差也比别人强些。”

季蔚琇见雨丝渐粗，焦急起来，道：“阿兄，雨转大，先回转吃盏温汤驱寒，你有体贴的，让沈都头一同回县衙细问。”

沈拓拱手道：“明府是可贵的好官，自明府来后，桃溪气象一新，街头乞儿贼偷都少了半数，豪吏大族也不似先前仗势欺人，明府又开河通舟，与民便当。桩桩件件，不负父母官之名。”

何栖点头：“不好, 这倒是我做阿娘的情意。我也不焦急, 渐渐地绣, 上头也没有太繁复的纹样, 也不必劈出多少细的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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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蔚琇笑起来：“少不得也要装出谦谦君子的模样，让阿兄多夸我几句。”

沈拓笑道：“不如将些银子与绣女？阿圆有身孕, 还操心血绣襁褓。”

季蔚明微摆手：“都头先家去陪你家娘子。”

季长随回道：“郎君放心，厨娘煮了驱邪寒的热汤，也备了温汤热粥，我亲拢了火盆，暖了屋子，被褥软枕也都熏得香软。梅瓶中也插剪了新梅，前几日有一筐佛手，也放在屋中添些果香。虽粗陋不比府中，也还和缓温馨。”

许是展转南北，季蔚明下船后，神采惨白，更似雪雕冰砌，一身的寒意。他不过带了几个侍卫，一个长随，一袭裘衣裹身，眉如墨染，目坠星斗，见了季蔚琇，毫无赤色的双唇弯出一道笑意来，道：“看着倒慎重了。”

他与季蔚明不过过了了几语，只记得这位侯府世子生得极其漂亮，与季蔚琇并不太相像，看似亲热，却极其疏离，风格傲岸，深不成测，与他们有云泥之别。另有一样，便是不大安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