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第一百二十八章[第2页/共3页]
他们觉得做得私密,谁知贼子回身便遣人奉告沈拓,沈拓正在巡街,被一个乞儿模样的拦住要钱。
陈据咬牙:“如果被我逮到尾巴,非得……”
劝的人笑起来:“你是直木的脑筋不成,只想得一层,不知变通?”
阿娣将一挂咸鱼挂在廊下,引得野猫成日在屋顶打转,何栖见了笑道:“卢大倒是实在,怎送一挂的咸鱼给你?”
陈据道:“同业如仇,做买卖明面你好我好,暗里只盼对方得志。”
沈拓也不瞒她,道:“也不知此事,是冲着船队,还是冲着商货。”
眼红的推杯与他道:“来来来,内里另有甚么门道?”
天已转凉,何栖与阿娣收了草席夏被,新缝了被褥,软榻铺了茵褥,放了隐囊。
乞儿笑道:“都头的情面我们并不敢接,你家船上的船手,一个比一个凶悍,只一个方八,就是横不要命的。陈据、徐安又机灵细心,夜间三班人马守船。沈都头交游又广,到时怕要与我们不死不休,财帛虽好物,没命花用也是白搭心血。”
沈拓听他吹罢,夸道:“八郎娶得好妻,方娘子所言甚是。他们虽递了动静与我们,防人之心不要无,我们一面与他们合股,一面也备了人手防他们翻脸。他们受雇于人,染血的刀,出鞘的剑,并非与我们结仇,怕是有人眼红暗里捣蛋。”沉呤半晌又道,“他们又特地说要烧了货色,也不知船只主顾有没有私仇。”
这几人里,曹英貌似悍匪,倒是良民一个,曹家棺材铺虽有争论,也鲜有这等烧伤打杀的,倒吸一口气道:“可要报官?明府新修的船埠,他们胆小包天敢来烧劫?”
沈拓道:“徐家哥哥遴选了可靠的船手在船埠埋下,防着异动。好便好,了便了,少不得有场恶斗。船上的货不敢有丧失,一把火烧个精光,主家失了财,即便是他自家结的仇,我们也赔了名誉,讨不得半点的好。”
只是,财帛之物恨少不嫌多,自有铤而走险之徒,这些人最恨自家腰身不肥,见不得别人繁华和美,见沈家漕运红火,本身不做这桩买卖,他也要添堵生乱。
乞儿道:“与都头打过交道的,不知凡几,都头自家也记不得内心,是谁也不必问得细心。”他嘿嘿一笑,“再者,都是官兵,我们倒是贼匪,并不作一家,哪敢跟都头露了陈迹。至于下黑的手,倒是我们的主顾,拿人财帛本要与人消灾,因都头的名声脸面,我们已失期在先,再卖了他的名姓,未免不义,请恕不好奉告都头。”
沈拓又道:“也是我们一时粗心浮滑,未曾防着小人肇事,他日寻几只恶狗养在船埠,也添些警戒。”
沈拓不再多问,道:“承你们哥哥的情,来日必还。”
陈据徐安道:“都头放心,我们晓得短长。”
阿娣跌脚:“上回卢大郎来家中做客,与郎主提及行船吃食,吹嘘自家吃尽了百般鲜鱼,我不过笑了一笑,他便道我见地陋劣,疑他扯谎。他背面跟船回黑转,便提了一挂的咸鱼来,还对劲道:鲜鱼与你放不得几日,百般咸鱼送你一挂,蒸了吃到明岁。”
眼红的怏怏不乐,到底歇了动机。
阿娣捂着嘴偷乐,看着泛着盐花的咸鱼,摸摸嘴角,竟然未曾流下口水来,道:“在娘子身边日日有吃食,我竟不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