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第一百一十九[第3页/共3页]

沈拓看她忙得鼻间微汗，笑道：“你是小客，怎帮起动手来，倒让别人笑话我家待客之道。”

阿七接过，摸了摸料子，又四周看了一眼，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床铺桌案木凳, 样样很多，床尾帐外挂了一只瓦片鹞子, 靠窗桌案上架着一面小小的素面铜镜, 一把篦子，一把木梳, 又摆了一只黄胖泥娃, 粗瓶中插了一簇野花，装点着朴素的妆台。

阿娣端了姜汤并一块白糕返来，阿七接过将姜汤吃尽，捏了白糕在手里一点一点吃着，夜晚躺在帐中，又问阿娣沈家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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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道：“回娘子，昨晚好睡，阿七谢郎主与娘子收留。”

沈拓接了契纸，胡四娘公然在放利，道：“歪七哥立了大功，我定禀明显府，为歪七哥请功。”

阿七抓住阿娣的手：“阿姊，明日你帮我求求娘子，让她留我下来做活可好？我们姊妹一处，可好？”

阿七苍茫道：“早上便有白粥吃？”

阿娣是个事不过心，阿七问的好些都答不上来，只笑呵呵道：“在娘子家里做活，比在家好。”话出辩才忆起阿七曾想替本身留在沈家为奴。

他二人在那逗趣。阿娣备好饭食，听了内里动静，擦手唤何栖等人用饭，阿七忙自告奋勇，抢道：“阿姊，我去唤郎主与娘子。”

沈拓感喟：“岳丈向来偏疼。”

何栖确切不肯留她，被她直言戳破，可贵难堪失措，干脆抛开避讳，道：“七娘聪敏，我不敢相欺。一来家中陋屋小户，使唤不起太多侍女；二来你的去处如何非我可定；三来七娘应是志高之人，非是甘心为奴为仆的心性，你自有出息，我不敢相留。”

阿七道：“阿姊真怯懦。”

沈拓见他至心不肯，也只作罢，带了阿七与胡四娘去了县衙。

何栖直视她双眸，终是微叹：“七娘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小娘子，我似你这般大的时候还是懵懵懂懂。”

“阿姊, 你一小我住一屋？”

何栖牵了她的手领她去用早餐，阿娣在旁只不解眨眼，又悔自家懒怠，任由阿七做活。

沈拓笑道：“岳丈不常出门，探友也是近处，那里要带酒葫芦？”

阿七盖着软而洁净的薄被，闻着身下草席清清草香，语带期盼地问道：“阿姊，你说娘子愿不肯留我下来？”

阿娣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阿七……娘……娘子……必定必定有……”

阿娣床被席子, 点头回：“家中只要我一个下人。”回身材贴道, “阿七你换上衣裳, 我去厨下盛姜汤与你, 你不要怕, 娘子又驯良又风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