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第一百一十九[第1页/共3页]
何栖听他说酸溜溜地抱怨,道:“阿爹不疼你,我来疼你,等会与你捧碗挟菜侍侯可好?”
阿娣有些难堪,道:“阿七,家里另有何公与二郎君呢。”
何栖确切不肯留她,被她直言戳破,可贵难堪失措,干脆抛开避讳,道:“七娘聪敏,我不敢相欺。一来家中陋屋小户,使唤不起太多侍女;二来你的去处如何非我可定;三来七娘应是志高之人,非是甘心为奴为仆的心性,你自有出息,我不敢相留。”
阿七早已一溜小跑出了门,在外间走廊瞥见何栖佳耦,双眸闪闪,急步上前似模似样屈膝,道:“见过郎主、娘子,郎主,厨房煮了粥饭呢。”
沈拓道:“你一小娘子,要甚么出息?大后寻一个好人家,安稳度日,安康喜乐便好。”想想又道,“你有难堪之处,递信过来,我与娘子自会搭手相帮。”
阿七又看沈拓:“郎主,也觉我另有出息?”
一丝笑意僵在了阿七的嘴角,茫茫抬眸,心头草堵,噗通跪地叩首要求:“郎主与娘子收留我吧,我如果归家,阿娘要活活打死我,洒扫打水烧火,我样样无能,我只求一口饱饭,一个落脚处。”
放下绢花,又将黄胖拿在的里把玩,街头之物,粗糙粗陋,但是弯弯的眉眼却颇喜可儿。阿七将黄胖放回桌案上,又冲它扮了个鬼脸,撇了撇嘴,带出一抹嫌弃。
阿七呆呆对着沈拓不动,恹恹低头,心间倒是思路翻涌。
阿娣点头,一口应道:“再没娘子这么好的人。”
阿七苍茫道:“早上便有白粥吃?”
阿七泪眼昏黄,她比之阿娣聪敏百倍,抽泣道:“我晓得,娘子并不肯要我。”
沈拓笑道:“岳丈不常出门,探友也是近处,那里要带酒葫芦?”
阿七诘问:“你说你家娘子是好人。”
阿七盖着软而洁净的薄被,闻着身下草席清清草香,语带期盼地问道:“阿姊,你说娘子愿不肯留我下来?”
阿娣是个事不过心,阿七问的好些都答不上来,只笑呵呵道:“在娘子家里做活,比在家好。”话出辩才忆起阿七曾想替本身留在沈家为奴。
阿七坐在凳上,由着阿娣帮手绑头,手指触到那支绢花,握在手里递与阿娣,祈求道:“阿姊借花与戴。”
阿娣不是吝啬的,顺手接过插在了阿七髻边,一抹莺黄,将阿七的面庞衬得白嫩了些,到底少吃少喝,仍显黄瘦。阿娣转头抬眸看阿娣丰润带点红润的脸,内心恋慕,两手拍了拍脸颊,将它拍出点赤色来。
“哪个吓你,不然,郎主如何得明府的看重?”阿娣满脸笃定,也不睬杀过人与得明府看重之间有甚么干系,“我去盛姜汤来。”
阿七的手陷在何栖掌中,温温软软,如棉如絮,不似李二娘子粗砺老姜般的手掌,一味只知打人。她一时舍不得抽回击,又恨何栖言语刺耳,胸膛起伏,忽问:“娘子至心感觉我另有出息?”
沈拓更遗憾了:“岳父做的酒葫芦,原该便宜我的。”
阿娣拦不住她,内心模糊也有几分盼着何栖看阿七勤奋能留下她,不然,归家后也不知会被阿娘卖去那里,一边与她梳头一边答道:“我不知富朱紫家家常吃甚么,牛郎君家摆宴,好些吃食我都叫不上名来,鸡鸭鱼肉,猪羊蒸鹅都是平常。”
何栖掩唇笑他:“你可死了这条心,阿爹的葫芦清楚要做与阿翎的,你哪挨靠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