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六章[第1页/共3页]
如此功德,濮阳却并不觉很多欣喜,她空下来后,便将大半时候都用在卫秀身上。每日都与她一道,看书也好,作画也罢,老是陪着卫秀,不让她感觉无趣。
焦邕行刺天子,论罪当诛,祸及满门,但天子都不问,大臣们便更躲得远远的。焦邕鸿胪寺卿做得好好的,俄然去行刺圣驾,也不知此中有多少内幕,如果左问右问,问成一个大案,京中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大臣们谁肯沾手?都当作忘了此事。
卫秀正要将医书放回原位,濮阳悄悄走了过来,探过甚来,猎奇道:“你寻见甚么了?”
约莫是山穷水尽,无路可走,滕王招得甚是痛快,所求独一件,便是要保本身一命。濮阳俄然想到那日汉王冲进宣德殿,宣称愿以死证明净,只求保全汉王妃,便顺口问了一句:“滕王可问过滕王妃景况如何?”
卫秀见她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普通的神采,不由轻笑。
卫秀转手,将医书递给了她:“你入宫以后,还看过?”
眼下滕王正于狱中受审,汉王的臭名倒是就此洗脱了,朝廷即便要顾忌她,也不成再借李寿之乱行攻讦之事。
刑部尚书恍然大悟,领命退下了。
她常坐殿中也是无趣,虽有话本诗赋为伴,却也不能总让她捧着书。濮阳便将此事,当作一桩轶事,说与她解闷。
这回李寿造反,除却用兵,还派人往各地漫衍谎言,称天子得位不正,顾忌二王,欲行诛杀,他为高帝血脉,“不得不反”。
“可惜了,这战略粗陋了些。”卫秀倚着凭几,淡淡笑道。
她便不再劝,与濮阳说些旁的。
滕王逆案,干系甚重,兼之他是皇弟,身份贵重,即便落魄,也不成以小吏辱之。濮阳为显慎重,诏令刑部、大理寺与御史大夫三司会审。三司行动迅捷,不过三日,便将滕王供词送到濮阳手中。
大理寺卿便上前陈述:“依臣之见,不如留滕王一命。”事到现在,滕王即便保命,也走不出大牢了,再也掀不刮风波,“留他一命,是陛下仁厚,以德抱怨,天下人必感念陛下宽仁,今后再有人预借二王行乱,也无人会说陛下的不是,只会觉得是那逆乱之人狼子野心,不知感念朝廷恩德。”
可惜了,汉王怯懦,不明事理,汉王妃却颇能明辨是非,拦住了汉王。
刑部尚书一愣,滕王得以活命,乃是朝廷欲借他建立宽仁,焦邕又是为甚么?
“不苦的,”卫秀柔声道,“你别严峻。”
他只凭这一点也许,便暗藏行刺。谁知先为羽林发觉,又经卫秀反对,终究功亏一篑。
窗外老树发新枝,又是一年春季。
濮阳一哂置之,倒是刑部那头,审出了大案。
那是在公主府的事,不想七娘竟将这本医书,带进宫里来了。
还未入冬,她便已觉森寒入骨,如此丰富的小毯盖在身上,竟也不觉热。
实则,再苦的药汁,喝很多了,便也不觉很多难下咽了。她现在用药的次数,与用饭差不了多少,早已成了风俗。只是七娘还是不风俗。这蜜饴便是她弄来的,特令膳房遵循了她口味制成,让她用过药后,好压压苦味。
濮阳正观赏一大臣献上的古画,见卫秀从矮柜中取了本书出来,便出了神,她冲执画的两名內侍一摆手,令他们退下了。
濮阳想了一会儿,道:“既然罪同谋逆,便依滕王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