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第1页/共3页]
濮阳已走到他们身边了。
二人缓缓行走,任由清风拂面,蜂蝶漫舞。
当年还未结婚时,阿秀还为齐国的琅琊王与她醋过一场。现在相处日久,阿秀随年事渐长,好似也跟着超然起来,不那么在乎她了。
濮阳却看着卫秀入了神。东风温暖,柳絮飞舞,卫秀在这怡人之景中,像是融入了春光里,美得不似凡人。
濮阳当即就对劲了,侧了身,靠到卫秀肩上。卫秀干脆顺势将她揽过,让她靠到本身怀里。
身后宫人远远坠着,濮阳与卫秀一起时,总不喜有人在边上,卫秀也是如此。
这一想,濮阳不免又思忖宴上之景,卫秀见了未曾。当是未曾留意的,濮阳心想,回宫一起,阿秀并无异色。可想想那日秦坤当她面禀了丞相为迎侍君入宫之事而来,阿秀也无半点不悦,濮阳不免又摆荡起来。
卫秀便将她往床边引:“时候还早,无妨小憩半晌。”
回到殿中。二人去换了衣衫。
周琛那人,自以风骚不羁,一日到头,只知附庸风雅,花孔雀似的四周招惹漂亮郎君,名声坏得人尽皆知。他不肯结婚,家世相称的人家也不肯将女儿嫁与他。安邑郡主愁得不知如何是好,还入宫来求过她赐婚。
周琛感觉这话中好似有深意,但细细考虑,也觉不出旁的意味来,忙先谢了陛下夸奖,又见本技艺中有酒,端了酒盏,却不敬陛下,未免骄易,赶紧举盏,向濮阳敬酒:“臣恭请陛下江山万年,永葆芳华。”
卫秀终是忍不住笑意,略略转过甚去,偷偷一笑。不远处柳四一向看着这边,那眼平清楚是欲往而不能的倾慕。卫秀瞥过,便回过甚来,而濮阳则是底子没重视,她劝着卫秀阔别周琛还来不及:“那位着紫袍的,爱好作画,观点颇不俗,我陪你去请教一二。”顿了顿,又添了一句,“可好?”
濮阳更加心伤起来。
她不常饮,自也不擅饮,此事在宫中并非奥妙。周琛,郡主之子,入宫饮宴,郡主岂有不为他探听的,自不会一无所知。
濮阳深思着,总要设法处理了此事才好。大臣们总盯着天子家事,实在不像话,且一回两回还好,次数一多,便是阿秀再不往心中去,也会难过的。
太液池风景娟秀,一起前行,景色入眼如画。濮阳饮了些酒,胃中暖融融的,目光犹还腐败,卫秀更是滴酒未沾,神思了然。
卫秀已换下拘束的朝服,着了一袭青袍,锦缎轻软,在她身上,极其相合。卫秀年已而立,可描述还是与当年邙山上初遇普通,芳华在她身上,像是从未逝去。
及散宴,濮阳与卫秀一同归去。
卫秀从不喝酒,濮阳独一见过她喝酒的那回,便是她们结婚之时,饮下的合卺酒。
濮阳忙细细回想本身与柳四说的几句,确认并无甚么含混委宛之语,才放下心来。她偶然于此,大臣们尚且如此热情,倘如有半点松口,只怕缠得更紧。
饮完了酒,濮阳方不动声色地将酒盏还给卫秀,也去没看卫秀,只是顺手一递,让卫秀顺势接过,举止之间再天然不过,一点也不决计。
濮阳心中又酸溜溜起来。阿秀清楚不善酒,却由着周琛替她满上,她还说与周琛相投。
周琛忙回道:“母亲安好,特令臣问陛下大安。”
非论最后,还是眼下,她老是以端庄大气示人。她不肯让卫秀感觉她谨慎眼,小家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