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第1页/共3页]
如此,还要往阿秀酒盏中倒酒,意欲何为?
时候还早,小憩自是不必想了。
“爱卿故意。”濮阳一笑,又摆布看看,“朕的酒呢?”话音还未完整落下,她便顺势取过卫秀手中酒盏,一饮而尽。
濮阳表情降落得很,眉眼都耷拉下来了,看了卫秀一眼,低声道:“本日行宴,些许累着了。”
卫秀便将她往床边引:“时候还早,无妨小憩半晌。”
秦坤在身后已端着天子御用的酒杯,都递送出来了,见此,只得冷静地收回,当何为么也产生。
卫秀见她站在门前既不出去,也不出去,只望着她不语,不由朝她过来,道:“做甚么不出去?”
身后宫人远远坠着,濮阳与卫秀一起时,总不喜有人在边上,卫秀也是如此。
卫秀道:“他那眼神,怪怪的。”
濮阳却看着卫秀入了神。东风温暖,柳絮飞舞,卫秀在这怡人之景中,像是融入了春光里,美得不似凡人。
濮阳当即想到方才宴上周琛腻在阿秀身前不肯拜别。阿秀如此貌美,难怪周琛明知她是皇夫,也要粘着。
濮阳心中又酸溜溜起来。阿秀清楚不善酒,却由着周琛替她满上,她还说与周琛相投。
她一动,必是宴上核心。身后内侍跟了一大串,大臣们的目光也或成心或偶然地朝这边探。
濮阳略略点头,目光瞥见卫秀手中酒盏,醋意又一阵阵翻出来,在她心中咕噜噜地冒着酸泡泡。
卫秀仿佛一无所觉,与濮阳道:“周卿文采熌灼,辞趣翩翩,我与他甚为相投。”
濮阳已走到他们身边了。
世人皆觉得二人相处日久,不免缺了新奇,光阴再久些,总会感觉无趣。可濮阳从未如此,她感觉,再过一个七年,二个七年,她还是是如此在乎卫秀,在乎她的观点,在乎她的每一个神采变更。
濮阳让她这一笑,弄得七上八下的,总感觉本身的谨慎眼被阿秀看破了。但她又不想被阿秀看破。她们了解之初,她是公主,礼贤下士,邀她出山,她们结婚以后,她正忙于争位,常与她议论政事,现在她们结婚七载,相互间也是熟的不能再熟了,但恰好,她就更加在乎卫秀的观点。
濮阳被她如许抱着,反是睡不着了,她伸脱手重抚卫秀的脸颊,摸到她的眉眼,双唇。指腹悄悄地在她脸上反叛,痒痒的,卫秀展开眼来,笑着望向濮阳。
这一想,濮阳不免又思忖宴上之景,卫秀见了未曾。当是未曾留意的,濮阳心想,回宫一起,阿秀并无异色。可想想那日秦坤当她面禀了丞相为迎侍君入宫之事而来,阿秀也无半点不悦,濮阳不免又摆荡起来。
陛下还未靠近,周琛便发觉了,收回端着酒盏的手,望向卫秀身后。卫秀安静的眼眸当中飞过一抹笑意,跟着转首。
濮阳:“……”忍了忍,还是道,“他不诚恳,你休要理睬。”
濮阳笑了笑:“能得你赞誉,但是不易。”周琛一喜,正要开口,濮阳又望向他道:“朕与皇夫一体,也是意趣相投,皇夫说你好,那必是好的。”
卫秀目色轻柔,笑道:“七娘陪我,求之不得。”
她徐行出殿,抬眼望了望天气。天气湛然,浮云缕缕,与入夜还早着。她又走去寝殿寻卫秀。
濮阳又窥了卫秀一眼,卫秀正望向他处。东风温暖,柳絮纷飞,满目怡人之景,她仿佛看得入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