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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第1页/共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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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无定论,谋臣相争不下,天然便没一个成果。

卫秀倏然展开了眼,眸中透着寒光,濮阳便打住了话头,她不敢看她这疏离锋利的目光,心多少被伤到,一时也不知该说甚么做甚么,只感觉她所支出的都是徒然。

期盼化为绝望,濮阳笑了一下,如自嘲普通,她低首道:“举手之劳,先生不必挂怀。”

濮阳垂在身侧的手俄然被握住。她身形一顿,有些活力了。

濮阳笑道:“长史休急,跟随一王,总好过跟公主。”

卫秀突然觉悟。

与方才的狼狈、疏离、冷酷截然分歧,她已规复常色。

照理,张峤算是事毕,当回禀公主一声,可他却像是忘了普通。

“晓得了。”濮阳回道。

荆王府的景象,殿下竟只晓得一清二楚!豆大汗滴坠落在地,如被人一击即溃,张峤面色惨白,已不似方才那般举重若轻,他趴在地上,脑海中缓慢转过这几日所为,殿下早贰心机,可为何一言不发,任他攀附荆王?

他当机立断便撤了出来,才想起为在荆王处周选出一席之地,他竟忘了往公主处复命。张峤急出一身盗汗,他在公主府大半年,天然晓得公主不是如她面上显现的那般宽仁。但转念一想,公主有手腕不假,但她能如何?公主耳,还能夺位不成?

濮阳淡淡一笑。与其信赖,又何尝不是一种把握,不过是因人而异罢了。

“你是朝廷的官,非我家臣,何必如此恭敬?卿起来发言,无需如此客气。”

贰心机活,转眼便想到现在储位不决,莫非陛下另有筹算?他突然大喜,如果如此,另有谁比濮阳殿下更早窥见帝心?不但如此,濮阳殿下得陛下看重,就是只凭借殿下,将来也大有可为。

此事已成一半,濮阳稍松了口气。秦坤入内来禀道:“殿下,先生返来了。”

她受天子耳濡目染,对待臣下,并不在乎忠奸。忠臣也好,奸臣也罢,各有各的用处。

长史正色:“殿下何出此言,王与公主皆是君,臣奉殿下为主,便无贰心,张峤出自殿下门下,且亦明言跟随殿下,怎可朝秦暮楚,毫无臣节!”

“殿下,张峤屡往王府。”长史营私主之令,派人盯着张峤,见他往荆王府阿谀,不免焦急,“他若改弦易辙,岂不是白费殿下苦心?”

坐在轮椅上的先生,是看不出如此肥胖的。常日里称身的衣袍,此时宽松得不像话,濮阳抱起她,她就窝在她怀中,不挣扎,不言语,透着一股淡然与架空。

那些仆婢不敢入内,定然是先生号令,究其启事,定是她不肯让人见到她因双腿不便而行动狼狈。将轮椅推过来,便免了她过会儿的难堪。

将卫秀放到榻上,濮阳坐到道她的身边,唤道:“先生。”

濮阳转头,便看到卫秀也在看她。清逸俊朗的面庞是一贯的沉稳沉着,那双经常含着和顺的双眸似是不安,但仍极力保持着平静。

此生见他阐述忠心,不由感觉亲热。

这是大好之事,一旦成,荆王少不了一个仁爱贤德的名声。荆王闻此,自是意动,对张峤多有嘉赏。

张峤且惧且喜,濮阳高坐看着,唇角勾起一抹笑,眼中冷意昭然。

他也算有眼力,如此几日,当即觉悟,荆王府看似蒸蒸日上,实则危如累卵,荆王非良主!

这些重臣多数是世家子。卫秀战略中其他尤可筹议,但许羌戎入仕,便是从世家口中夺食。天下官职有限,世家早已将此视为囊中之物,有豪门分食,已是气人,碍于天子严肃,只得忍了,可羌戎算甚么?蛮人罢了,且还是打败了仗的蛮人,称之俘虏不为过,凭何入朝站于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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