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第1页/共3页]
皇长孙恰是最好人选,他父已不在,且母族并不显赫,无可掣肘处。
濮阳落在宿世那套中,思惟不免受影响,听得卫秀如此一说,她顿时茅塞顿开:“先生的意义是……”
卫秀也没甚么非常,微微昂首,望着濮阳道:“是来谢殿下所赐筵席。”
自入冬,殿中便常日备有手炉供公主取用。侍女出来不一时,便提了一铜制手炉出来。濮阳接过,放到卫秀膝上,让她拢进袖中,双手捂着取暖用。
知她并未决计遁藏,便似有一结被悄悄解开,又微上前半步,环顾四周,见无一人,濮阳奇特道:“先生怎一人在此?”
濮阳了然,先生待身边之人很好,能如此安排也不奇特。
足下脚步略一停顿,濮阳便加快了步子走畴昔。
卫秀也不催促,自淡但是坐,悄悄等着她的定夺,仿佛已知濮阳会下甚么定夺,又仿佛,即便公主不喜此策,她另有旁的良策可献。
晚膳后,她提了盏灯,孤身出来,不知不觉就到了此处,内里是公主寝殿,再往里,便得有公主之令。想到有几日未见公主,她便在此等了等。
濮阳泰然自如,走到卫秀身前。卫秀已弯身施礼,濮阳便也跟着还了一礼,笑道:“天寒地冻,先生怎在此处?”
“若诸王无能,陛下立长孙也一定不可。”濮阳想到了甚么,冷冷一笑,“提及来,年幼的几位王弟,气度做派,竟不及长孙。陛下若不起这个心机便罢,一旦生起,这一对比,要想撤销,便难了。”
但说罢,她又似笑非笑地望向濮阳,等闲便承诺道:“殿下放心,我在一日,必护殿下一日全面。”
濮阳及时打住,以目表示卫秀。
濮阳入府,家令奉养在侧,低声禀报彻夜府中之况。两排侍婢提宫灯在前带路,身后是二十余名内侍。
濮阳脱口道:“如果我死在萧德文部下了呢?”
“如许好的事,殿下为何,面露轻愁?”卫秀缓缓道。
卫秀便深思起来,天子已近五旬,这个年纪,死了也是普通,如果立长孙,对公主倒是无益。一则,为长孙即位,必会弱诸王甲士,收诸王权益,再则,长孙年幼需人搀扶,此人最好便是公主,如此,公主便有摄政之实。
公主说先生必定是指竹林小院中所居的卫先生。家令回道:“寅时末便送去了,先生令小的代为传达谢意。”
提及宫宴,免不了便要想起萧德文。濮阳略有踌躇,卫秀见此,便知是真有妙闻,也不说话,只等着濮阳主动说来。
她更加怜惜,如此大才,又是美人,更要紧的是她喜好,可为何就不肯做她的驸马。
这究竟是偶合,还是冥冥当中,早有必定?
“今事除夕,我令你送与先生的筵席,可如时送至?”濮阳边走边问。
“我也风俗早睡,倒不大拘泥风俗。”卫秀看着火线,谈笑晏晏,“殿下彻夜在宫中可有甚么妙闻?”
卫秀了然,二人入阁房。
濮阳气闷一阵,又想到今晚所见萧德文,他府里怕是有人在教,皇宗子比赵晋二王贤德很多,可惜英年早逝,想必他薨逝前是为宗子做过筹算的。
她问得孔殷而直接,就似果然看到了那一幕普通,可那双明朗的眼眸却浮满了茫然。卫秀怔住,她略一思考,如果殿下没了,她的打算便会受阻,可那有甚么要紧,她所要的,并不会是以而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