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第1页/共3页]
萧德文为皇长孙,站于诸皇孙之首,身后领着五花样弟,最小的,还只刚学会走路。
待到宴尾,曲终人散,天子兴趣未减,令取了内造的款项来,挨个赐赉皇孙们。
濮阳坐在一旁,心中嘲笑,面上则是暖和可亲,待萧德文到她身前,便与其别人普通,令宫人奉上一只稠制红袋,袋中放了几枚款项,赐赉皇长孙。萧德文伸出双手,恭谨接过,口中灵巧道:“侄儿谢过濮阳姑母。”
再者,濮阳环顾四周,对这些皇子皇女而言,她娇蛮些,反倒让人放心。
濮阳心间蓦地一痛,清楚晓得不成能,她方才又是在期盼甚么?
劈面受人挤兑的亏,濮阳从不吃,陛下宠她,无人不知,她也懒得回嘴。反正她与晋王间是和缓不了的,倒故意机逗一逗他。
数月之隔又返故居,只见白雪覆地,枯枝嶙峋,在夏季阴沉抬高的天涯下,大殿似失了色彩,老气沉沉。
天子心烦凉州之事,日日都在宣德殿与大臣议事,朝堂表里没有一丝佳节将至的喜意,反倒严峻沉闷。
濮阳坐在位上,含笑看皇孙领赐,心中却已尽是阴霾。
说的也是,七娘再受宠,也是公主,陛下就是将她捧到天上去又如何,还能给她皇位不成?偏晋王吝啬挤兑人。
是家令。
长孙无父,且居宫外,天子常日便少见他,小孩长个快,本日见到,竟与人焕然一新之感,更令天子想起宗子幼时的敬爱,本就笑意和煦的容色,更显慈和起来。
“王兄谈笑,我哪儿来的福分得此英才?”晋王笑吟吟的,似是非常光荣地叹了口气,“牵武遇伏,自乱阵脚,兵士各处流亡,他也像个不知兵的毛头小子普通只知保命窜逃,竟弃兵士于不顾。若非这位周校尉挺身而出,收拢残兵,只怕三万人,或死或虏,一个都剩不下来。”
晋王见濮阳,便笑道:“七娘来了,那倒好,我们便不必在此处干等着了。”
刚还不是滋味的皇子皇女顿时喷笑,势弱些的认识失态,忙捂嘴,赵王代王等人则是毫无粉饰,望向晋王尽是挖苦。
赵王听到周玘这名字,便知他要说甚么,神采顷刻间挂了起来,双眼斜视着晋王:“不知,你这般体贴,莫非还是你的人?”
濮阳就似没看到世人容色变幻普通,安闲止步,似笑非笑地望着晋王:“阿兄但是在与臣妹妒忌?啧啧,阿兄如此可儿,吃起醋来与宫中美人亦不遑多让,可惜不是公主,不然怕就没我甚么事了。”
除夕夜,诸王携妃与子,公主携驸马入宫饮宴。
这是濮阳重生来第一次见萧德文,一见就败了表情。
宣德殿前一场闹剧,转眼即过,除却当事几人记在内心,余者便当一个笑话过了。
马车垂垂驶近,府门上的人也清楚起来。
里头宫人间公主至,仓猝外出相迎,濮阳只摆了摆手,令他们各自去忙,本身带着三两宫人,在含光殿后的小花圃中,随便逛逛。
“大过年的,阿兄可别起火。”见晋王欲怒,代王又忙接了一句,将他堵了归去。
荆王顾忌着未开口,明显也是不站在晋王那边的。
既然晓得他企图,赵王天然忍着了,只是猛灌了一杯酒,压下肝火,阴笑道:“晋王兄倒是晓得的多。”
倘若那日西山,她与先生一同赏的是白梅,也许她又会感觉红梅妖艳,不及白梅清丽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