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1页/共3页]
濮阳神采微黯:“我遇刺,身受重伤,若非先生,想必已在鬼域,证据恐怕早被人抹洁净了。”
“殿下要将信送去那边,”卫秀搁下杯盏,终究开口,濮阳心下一松,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卫秀看了她一眼,持续道,“端看殿下要借这道手札做甚么了。”
濮阳说罢,便提笔蘸墨,低首在纸上写了起来。
“有这一事,我与他间,已难善了。我欲将信送去二郎府上,请他代为转呈圣上。想必他,也想看晋王不利的。”
上一世,她回程俄然想起一事,没去别院,回宫去了,便阴差阳错的躲过了这场截杀。前面晋王也看出两位刺使之事,不过偶合,便没再对她动手。
卫秀一笑:“如殿下所言,赵王殿下与晋王殿下不对于,定然是想见晋王殿下不好的。可刚才殿下也说了,您现在无碍,圣上为朝堂稳定,多数大事化小。既然如此,赵王殿下如何从中得利?”
“动手的是晋王。我与他皆体自陛下,我若遂了他意,陛下怕是会大怒,但我现在无事,陛下纵烦恼,想来也只不轻不重的惩罚他几句罢了。”濮阳看得清楚。陛下宠她不假,但重惩一权势不小的皇子,怕是会引发朝堂动乱,何况,她也没有性命之忧,为大局计,也多数不会大动。哪怕晋王派人刺杀她是真,她几近命丧刀下也是真,陛下也不会让晋王当真受损。
红泥小火炉上的铜壶又沸了,卫秀垂眸,将铜壶提起,倾出一注水来,等闲便燃烧了炉火。她掀了掀眼皮,淡淡道:“我观殿下所谋非小,晋王当然可爱,赵王怕也是殿下眼中钉吧?”
“既然晋王殿下表示得温润有礼,殿下安知他凶险多疑?”卫秀问道。
濮阳当即明白了她的意义,现在为她思虑很多,是将功德做到底,但她并没有就此归顺与她的意义,她还是想在山上持续隐居,过闲淡涣散的日子。
濮阳想到此处,不免心中黯然,只是她面上不显,含着抹粉饰普通的笑意看向卫秀,卫秀也正朝她看来,二人目光相接,不知如何就都静了下来,过了半晌,卫秀率先将目光挪开,望向窗外碧绿碧绿的草木,淡淡道:“确如殿下所言不假。”
濮阳也不知如何方才就盯着人家看起来了,见卫秀将目光挪开,她也跟着看向窗外:“但我不想就如许算了,显得我孱羸好欺。”
这是愿为她谋算了?濮阳大喜,忙道:“天然是让害我之人获得惩戒。”
她直接戳破了,濮阳也不活力,反倒感觉这是有靠近之意,便顺势将本身的计量说了出来:“自皇宗子薨逝,二郎便是宗子,皇子当中无一人嫡出,遵循礼法,便当立长,二郎也是以觉得东宫该当是他囊中之物,只是他为人莽撞残暴,大臣们很有微词,陛下也不喜他这脾气,如此一来,三郎天然觉得有机可乘。二郎因脾气不为陛下所喜,三郎便反其道而行,言谈举止皆温润如玉,待朝中大臣亦多有礼敬,但他实在多疑凶险。”
她写的未几,只寥寥几句。
重生有一个好处便是各方权势如何,非常了然。能晓得她欲往别院小住,能在路上埋伏刺客,这本就不是易事。
这倒是合情公道,再且晋王觉得她与赵王反目,也许还会借此来拉拢她。只是……濮阳蹙了下眉:“这便即是我信了晋王,此后想再借此事向晋王发难,便不轻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