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1页/共3页]
这天然是上一世垂垂看出来的。濮阳笑了笑,道:“我欲置身事外,便经常冷眼旁观,光阴一久,便让我发觉一二。”
濮阳神采微黯:“我遇刺,身受重伤,若非先生,想必已在鬼域,证据恐怕早被人抹洁净了。”
“殿下方才也说了赵王殿下莽撞残暴,莽撞之人多数打动,如果赵王殿下得殿动手书后,再派人杀了殿下一了百了,他有殿动手书作保,无人思疑到他身上,陛下闻殿下死讯,必定大怒,到时,晋王殿下才是当真伤筋动骨。”卫秀说到此处,顿了顿,看向濮阳,“以圣上对殿下之爱,晋王殿下怕是再难在朝上安身了。”
她决计将话说得平平,就像是在与人闲话趣事,而非议论朝中大事,倒与山中澹泊的氛围相称。
卫秀暖和道:“昨日与殿下诊脉,殿下伤势好转,先前的药方已分歧用了,我便为殿下开了个新方剂,这此中多用了一味黄连。”
做完这统统,她昂首望向卫秀,见卫秀严词回绝了她的招揽却还是风韵漂亮、安闲不迫,不由笑道:“引来的若不是救兵而是刺客,草庐的喧闹便要被突破了。只是我死无妨,如果扳连了先生,纵入鬼域,亦难瞑目。”
濮阳心头一跳,正欲开口再劝,想到逼得过分反倒不好,便及时改了话头,笑着道:“先生之意,我已晓得。”
濮阳的态度称得上诚心,卫秀低首,缓缓地饮了口茶,濮阳的心提得高高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尽是期盼。
濮阳说罢,便提笔蘸墨,低首在纸上写了起来。
赵王虽在告别之时,问她去处,但她答的是回宫,且赵王并无向她动手的来由。天然也有能够是代王欲借她死令赵、晋两王相斗,非论最后父皇归咎何者,与他皆有好处,但近年来代王一贯是坐山观虎斗,也担忧两位兄长对于他,便不敢多拉拢权势,故而,他就算有此心,也没这个本事。
濮阳想到确有此事,昨日来讲过的,她不再多想,道了声“谢过先生”,便将药一饮而尽。
“既然晋王殿下表示得温润有礼,殿下安知他凶险多疑?”卫秀问道。
日日都在用的药俄然变苦了,濮阳不由自主地望向那开具药方的人,游移道:“先生,这药,苦了很多。”
重生有一个好处便是各方权势如何,非常了然。能晓得她欲往别院小住,能在路上埋伏刺客,这本就不是易事。
濮阳想到此处,不免心中黯然,只是她面上不显,含着抹粉饰普通的笑意看向卫秀,卫秀也正朝她看来,二人目光相接,不知如何就都静了下来,过了半晌,卫秀率先将目光挪开,望向窗外碧绿碧绿的草木,淡淡道:“确如殿下所言不假。”
卫秀点头。
“将信写与晋王殿下罢。他见殿动手书,必会觉得殿下未曾疑他。又会想殿下已方向赵王,为何不向赵王求援反倒向他,自但是然会觉得,殿下是思疑赵王派的刺客。只是这到底是猜想,晋王生性多疑,没有证据,他不敢鉴定,也不敢擅下定夺,前思后虑之下,便会将手书上呈陛下,先将本身怀疑洗脱。”
这倒是合情公道,再且晋王觉得她与赵王反目,也许还会借此来拉拢她。只是……濮阳蹙了下眉:“这便即是我信了晋王,此后想再借此事向晋王发难,便不轻易了。”
“有这一事,我与他间,已难善了。我欲将信送去二郎府上,请他代为转呈圣上。想必他,也想看晋王不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