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1页/共3页]
白瓷杯壁,映着碧清的茶汤,光彩清澈,格外都雅。濮阳见之甚喜,她端起茶盏,吹了吹,饮下一口,茶香刹时充满口鼻。
“恰是有一事,欲请先生互助。”
一半是勾人,一半是禁欲,两相融会,便是更加动听心魄的美。
一起走回客居之所,天渐暗了下来。山中总比山下冷一些,白白天感受不出多少,入了夜便非常较着。一阵阵阴冷的山风吹来,叫人直打寒噤。
该当内里穿好衣裳了。濮阳暗道。
不挑明,便当不晓得处着,挑了然,天然不能不见礼。卫秀倾身行了一礼:“见过殿下。”
她说罢,不由自主地朝那道非常可亲的门缝看了一眼,便天然地回身走了。
室中泛着淡淡的水汽,卫秀刚沐浴完,*的青丝仿佛泛着水雾,披垂在背后。她裹着一身乌黑的单衣,衣衫为发上的水濡湿,贴在了身上。她腿脚不便,扶着墙,去取干的巾帕,欲将头发擦干,巾帕安排得有些远,她微微探身,疏松的衣衫滑落,暴露内里细致如凝脂的肌肤,白净得如夏季的初雪,纤尘不染。
这点心虚,天然是深藏心底。濮阳不动声色地走了出来,她微浅笑了笑,对卫秀见礼,算是问好,卫秀也回以一礼。
她在这里,无人晓得,还算安然,但京中情势如何,尚且不知,如果送去的信,为害她之人所得,她便伤害了。
只见那侍女并未当即入门,她在外等了一会儿,过了半晌,方对着门施了一礼,提起水,走了出来。
这统统刚做好,那侍女便呈现了,濮阳乍然见她,对她微一点头。
她捧着一卷书,坐与窗下,正专注看着。青丝一丝不苟地在头顶梳了一个发髻,以小冠簪起,身上着月白大袖衫,褒衣博带,袍袖翩翩,俶傥得很。
连续串短促的脚步声传来,将濮阳惊醒。
卫秀点头道:“濮阳殿下。”
“我听侍女提及过此事,你来寻我,但是有事?”卫秀一面说,一面将壶盖盖上,过得半晌,她取过一旁的茶盏,提起紫沙壶,微微倾泻,茶香四溢。
“昨日去寻先生,不想先生恰不得空,便先归去了。”濮阳与卫秀对坐,提及昨日之事。
本日的药,格外苦,味道比之前的更重,更难下咽。
婢子送了晚膳来。山中贫寒,所用之物天然比不上她常日里华贵豪侈,但卫秀对她并无怠慢,每一餐都有果蔬鱼肉,每日还令厨下炖了药膳来与她补身,好让她的伤病愈得快一些。如此看来,与一萍水相逢之人而言,卫秀实在是经心了。
如许的人,竟然是女子。谁能想到卫秀竟然是一名女子。
侍女快步走到门前,将桶放下,低身朝濮阳福了一福,恭敬道:“实在不巧,郎君眼下正不得空,高朋有事,容婢子代为转告。”
本日来回走动,又发明这一惊天奥妙,濮阳已是累急,再竭力拖着身子,难保伤势几次,想了一想,她便歇下了。
倾倒京师的卫郎,长于策画、从未失手的卫仲濛竟然是一名女子?这实在过分惊人。濮阳闭上眼,脑海中就能闪现那道坐与轮椅上的身影,身出缺点,脾气却非常坚固,那双不能行走的双腿仿佛从不是停滞,她坐在轮椅上,谈笑风生,战略百出,从无宽裕之时。她腻烦她帮萧德文对于她,却一向敬佩她的才调。
药味极是难闻,却很有效,她伤好的快,都亏了这药。濮阳接过药碗,冷静地做好了味蕾被折磨的筹办,低头饮了一口,苗条的柳眉顷刻间皱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