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1页/共3页]
天子笑了笑,问:“你在想甚么?”
想到此处,濮阳便觉本身荒唐得紧,上一世,虽说卫秀呈现之时,卫攸已升任骠骑将军守边去了,可卫氏仍有诸多后辈在朝,怎会没有来往?再且,若真是王谢卫氏之女,家中怎会让她扮作男装,孤身在外?
天子眉头轻挑了一下,接着与濮阳慈爱道:“理睬他做甚么?天不早了,你也归去早些歇了,养足了力量,过几日秋狝,阿爹带你去猎头麋鹿来。”
清楚是不想提荆王。
晋王也知想从御前的人丁中挖出点甚么,难于登天,便不寄但愿于此了。他慎重地行了一个礼:“恳请中官代我上禀陛下,儿臣知错,自当退而自省,伏念思过,不能伴与父皇身前尽孝,望父皇保重身材。”
濮阳便笑了笑,没再言语。
濮阳非常忧?,幸而这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倒还存了让她活动的空间。立下赌约之时,并未言她不能从中周旋,何况,代王也比荆王好对于很多,终究如果让代王代替晋王,一来她能赢了赌局,二来也与她来日无益。
濮阳便诡计从中干预一二。
濮阳毕竟生于大周亡国以后,很多事感到不深,且在她看来,人要朝前看,怎能老是拖拖沓拉活在畴昔?
偏生天子还杀不得他们,杀了不正奉告天下人,天子心虚?
濮阳就在边上坐着,拿着本书看,卫攸是世家卫氏之子,四十出头的年事,做到车骑将军,半因他军功卓著,半因他出身显赫,有家属为他周旋。
濮阳自不会说她是在想卫秀,平白惹得天子存眷,便提及荆王来:“儿入殿前赶上六郎,他似是赶上甚么功德了。”
汝南王在还是天子的时候,就没甚么权势,朝廷上的大臣大半都向着萧氏,另有部分就算怜悯天子,也不敢冒险触怒萧氏,至于内宫,他身边里里外外的内宦、宫娥也都偏向于萧氏,一味地节制他的言行。退位以后,便更是身不由己,整天在那偌大的府邸当中,无师无友,无人相伴。
荆王唯晋王马首是瞻,这是举朝皆知的事,天子不肯提荆王,旁人看来,倒像是荆王为晋王所累,被天子迁怒了。
天子将那道奏疏一收,当着濮阳的面便措置起来,先召了车骑将军卫攸来,令他带着人,趁夜将那几位痴心妄图谋复辟的将官缴械缉捕,务要将此事捂住,不得传出去一星半点。
说到前面,抱怨变成了嘲笑与轻鄙:“可见,说着记念,也不过如此,旧主还不及他们常日所享的华服美食!”
晋王摇了点头,既担忧又惭愧:“陛下可好?”
天子也是一笑:“你说的是。你方才所上之策,亦善,待阿爹筹齐截二,此番,需求折断这些自以朴直的脊梁。”
倘若真是如此,与先生打赌,她便输了。
汝南王退位之时,年十三,是个半大不小的少年郎。这个年纪的皇室子,已晓得很多了,可惜汝南王并非如此。他即位前,大周已呈大厦将倾之势,周皇室与彼时袭魏王爵的萧氏早已不死不休。周皇室人才残落,后继乏力,而萧氏正值鼎盛,两相角斗之下,彼时的天子、汝南王之兄死于内宦绞杀,萧氏权势更上一层。
三今后,晋王将手上的细务与荆王交割清楚,便回京来。一入城门,便见有身着青色袍服的内宦,在那等待。
内宦走上前,自衣袖中取出一道圣旨来。晋王数日不得好眠,又赶了一整日路,精力不济,神思恍忽,他眯起眼,看清那是一道圣旨,赶紧翻身上马,跪在地上听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