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月氏头人[第3页/共3页]

卓昭节见他提到这些时神采不动，心念一转，暗道：“九郎也没见过他外祖父，更没见过苏史那的姐姐，猜想他即便对婆婆和苏史那有情，对远在西域的月氏族已故的老头人与个连名字也不晓得的胡姬长辈总归不会多么牵肠挂肚罢？”

“甚么？”卓昭节大吃一惊，道，“这端庄的头人……你？”

宁摇碧淡然一笑，道：“我那外祖父固然平生不晓得一句汉话，也不晓得甚么兵法不兵法，但能做到一族之长，亦是有些手腕的。”

卓昭节心想，可不是乐见其成吗？宁摇碧是先帝远亲的曾外孙，今上远亲的甥孙――西域大族月氏的头人再恭敬，总也比不得远亲骨肉、特别还是有一半中土血脉的骨肉来得亲热。并且即便宁摇碧不真的去做这头人，总归也是拿捏月氏族的一个把柄。

“暂接？”卓昭节被他提示了这句，愣了一愣可算反应了过来，但是她不晓得月氏风俗，思考了半晌方道，“这是个甚么意义？莫非现在他还不是名正言顺的头人？母亲不是已经……”

又道，“月氏头人代代相传的一些东西，当年母亲嫁到长安时但是一件都没给娘舅们，全数交了苏伯带着！当时候苏伯帮手着母亲，在月氏族里向来讲一不二，固然如此分歧端方。但一来母亲与苏伯积威已久，二来，那会大凉兵马都压在了西域……月氏在西域是大族了，可到底没法与大凉比。因而头人这件事情，就这么悬了下来，当然了，这也是先帝与今上乐见其成的。”

此去剑南千里迢迢的，大房又失了势，恰是宁摇碧和苏史那为申骊歌报仇的好机遇。

“月氏族的头人不讲究嫡或长，只看才气。”宁摇碧吐了口气，道，“我外祖父有三子二女，我的母亲，是其长女。传闻外祖父生前最喜好的就是我母亲，厥后外祖父临终，收罗族老定见，也把头人之位传了她。但外祖父不能很放心族老，以是暗里里把母亲拜托给了苏伯……不过，外祖父也不敢全放心苏伯。以是临终前，特地抓了一件事情难堪苏伯，让合族高低都立下九死无悔的誓词，即便苏伯立再大的功绩，他与他的后嗣、姻亲，都不准介入头人之位……”

卓昭节听得目瞪口呆，不想宁摇碧还没说完，他冷冷的道，“母亲一嫁，把苏伯也带走，就是我大娘舅暂接了头人之位……嘿！你晓得我和苏伯之前在吵甚么了吧？”

更何况长安朝野高低没人不肯意让月氏族套着这么一副缰绳，月氏族跑到长安来要东西……能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