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 104 章[第4页/共6页]

对姐弟俩在一旁的叙话，她看起来仿佛浑不在乎。

父亲想必已经赐与他呼应的嘉奖了。不管是甚么, 都是他应得的。

“阿娘……”

“六郎，你就晓得哄伯母。起来吧，你明天就是跪穿了两个膝盖窝也没用。放心吧，我不回，你阿谁伯父，不会拿你如何的。”

洛神之前入宫，也曾碰到她过几次。

她坐在车中，锦衣丝履，只以一张镶嵌珠翠的幕离遮挡面颜。幕离以后，长眉蝉鬓，若隐若现，反倒更惹人想要一窥其容。

她叹了口气，脸上暴露怜悯之色。

“阿娘——”

她提起嗓门道了一声，回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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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穆在本日覆舟山的考校中胜了陆家长公子，遵循先前的商定，高相公要将女儿下嫁给他。

一向沉默着的萧永嘉柳眉倒竖，俄然拍案而起，竟骂起了俚俗之语。

萧永嘉便靠坐在这间水榭窗畔的一张凭几之侧, 张着一只手, 对窗赏识着本身今早刚染过的一副鲜红指甲, 五指翠绿，不逊少女。

洛神望着她的背影，微微发楞，不由想起数月之前，本身抱病后，母亲返来照顾她的景象。

就算阿舅是天子，就算他对本身再好，莫非还能帮本身在天下人面前忏悔不成？

洛神松了口气，上去执住萧永嘉的手，轻声道：“女儿多谢阿娘！”

天子被她看得垂垂内心发毛，微微咳了一声：“阿姊，你为何如此看朕？”

不知为何，洛神忽也有些难过起来，紧紧地抓住母亲另只戴满珠宝戒指的手。

她拥戴着，又大声唤人清算女仆人的行装。奴婢立即繁忙了起来。

他停了下来，看向一旁的萧永嘉。

阿菊暴露笑容：“天然了。家中嫁女，长公主岂有不回的事理？”

洛神听到阿菊议论本身和陆柬之的婚事，便又有些害臊了，低头不语。半晌后，听到母亲道：“罢了，一道回吧。”

洛神咬唇。

“听闻相公惧内，即将半百，膝下却只得一女，至今不敢纳妾……”

今早刚染好的几只尖尖指甲，深深地嵌入了她的掌心，她却仿佛涓滴未曾发觉。

高桓虽如同寄养于高峤名下，但在这个有泼妇之名的长公主伯母面前，却也不敢过于肆昵。

她一把推开跟前的宫人，咚咚脚步声中，大步入了内殿，不见天子人影，怒问边上的内侍：“陛下呢？”

萧永嘉环顾一圈，来到一束垂于立柱侧的帐幕前，猛地一边拉开。

萧永嘉停下脚步，转头，瞥见女儿眼中闪动的水光，心如刀割。

萧永嘉抹去眼泪，凝睇着天子，半晌，没再开口说一句话。

洛神今早固然没有亲眼看到现场，却也能设想，覆舟山上高低，有多少人，上从皇室、士族，下到布衣百姓，亲眼目睹了这场考校。

高氏本就富驰名誉，更不消说此次对夏之战，居功至伟。门路两旁那些锄禾农夫，知此为回城归家驱逐相公返来的长公主车驾，待牛车走了畴昔，便低声群情了起来。

这回若再将母亲求了归去，父母却还是如同前次那般相处，于父亲的处境而言，有些令她不忍。

洛神情母亲的绝情，怜父亲的胆小。现在见母亲不肯再回家去，虽感绝望，但想起上回景象，又有些踌躇了。

“你要归去见你阿耶，随桓儿同回便是。我这就叫人替你清算物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