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1页/共3页]
“猖獗!”至公主身边的宫女厉声呵叱,横眉立目冲向前,逼视忆君,“公主未曾唤你起家,你为何要枉顾礼节,目无尊上。”
“那是”,柳嫣然的语气含着酸意,微垂下视线轻语,“阿圆夫人的福分岂是妾可比得。”
那宫女冷睇一眼忆君,似没事人一样退到一旁。
尚显涓滴不动,固然他晓得来者是何人,闻声店内传来脚步声,转头见是阿苒,两人无声对个眼神,他明白夫人挑完金饰,正筹办分开。
至公主笑意微凝,扭头唤过一旁拦如筛糠的店家,“找个平静的处所,本宫要遴选几件可心的金饰,不准藏私,偌有中意的,不会短了你的好处。”又对柳嫣然说道,“你讨情下话,巴巴要见人一面,有话快点说,别让我难堪。”
“夫人,你瞧,奴自做主张又买来一副碧玉环。”阿苒从身后递过一对晶莹剔透的玉环,色彩碧玉,也不是一件凡品。
“成事不敷,败露不足,哭甚么哭,留着眼泪去哄我的好六弟,本宫又不吃你那一套。”至公主硬声甩下话,已带着人到街上坐车去了。
阿苒还在踌躇,听忆君补了一句,“还等甚么,让人几次热诚校尉,将郎君的脸面往那边放。”她听后急奔几步出去,在店门口行福相请,“不知是至公主亲临,有失远迎,还请快快出去。”
至公主不动声色打量着忆君,见她生得胆小,眉淡杏眼笼雾,一身玉色根柢细蔷薇花暗纹高腰襦裙,臂搭嵌金丝云烟薄纱,鲜如夏季里的娇花,娇媚多姿,笑对身先人的戏语,“怪不得是她得了武英侯的心,把你都比下去了。”
于郎伸长脖子张望半天,好不轻易盼得才子出来,却又被尚显和曲四郎几个堵得严实,他只窥见一丝裙角飘飞,婉叹可惜。
至公主起火,扶着内侍的部下车,身后还跟着一个年青后生,身材高大,漂亮威武,单看表面不像是驸马,应当就是至公主养的面首之流。
至公主早有防备,进门以后,又折返返来,挤过尚显的身边拉着柳嫣然往里走,眼睛就没从尚显脸庞身上挪开过,咯咯轻笑,说不出的浮滑。
忆君在屋里听得逼真,轻声叮咛阿苒,“出去请至公主出去,既然来了,躲不过,我们不做那缩头的乌龟。”
尚显避开至公主的手,冷声道,“还请公主自重。”单拳紧握,已是肝火凝集。
忆君拿在手里把玩,点头赞道,“是不错,可我戴着瞬紫,与这碧色极不相衬。”
至公主慢走两步踱到忆君面前,怒斥贴身侍婢,“不长眼的东西,也不看看是谁,胡乱嚷叫。退下去,等回府了自领二十棍。”
“你也坐。”她的声音很好听,配得上她的长相。
“这位姐姐说甚么,我未曾听得懂。”忆君浅笑,装胡涂畴昔。有尚坤那张皋比披在身上,她有甚么可骇的,更别说尚府另有两位公主,全都是不肯输给人的主。不怕她张狂,就怕她脆弱丢面子。
“我做了一个安然符。”隔着圆桌,柳嫣然推过一个香袋,绣着常见的万字福纹,她贝齿轻咬嘴皮,似是很难为情,“你拿着去扔了也罢,老是我的一片情意。”
尚坤连称不敢,却对峙要带着夫人先分开。他晓得这位至公主不好相与,恰好也刚巧来到润宝斋,怕是要寻事挑衅,倘若拿公主的身份压抑一意给夫人尴尬,别说郎君,就是两位公主都不会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