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照相[第4页/共4页]

小时候，她常常感觉奇特，为甚么娘那么凶，筐里少了一坨牛粪，鸡笼里少了一个鸡蛋，她都要骂上半天。而爸爸明显比娘高大，却从不为娘出头。他老是阴沉着脸窝在暗影里，看着娘撒泼，仿佛一截没有脊梁骨的木头。

有些街上会有一两个卖鱼、卖肉的小店，店里比路边洁净整齐，代价也略微贵些，但数量未几，买的人少，不成气候。

谢翠娥点点头，和顺的眉眼像极了春日里的桃花。

“走，我们去照。”

江一龙看了看谢翠娥，“我听翠娥的。”

“我记得之前陶五一喜好鲁跛子船上的妹子啦！”江一龙聊起了八卦。

江一龙猎奇，“他们找杨主任搞甚么事？”

照片上的模特是一男一女，男的穿戴板正的黑西装，打着领带，梳着溜光的大背头；女的穿戴一件洁白的绸缎婚纱，头上细致的白纱，云雾般垂了下来，与广大的裙摆拖了一地。女人抱着一束花与男人靠在一起，笑得和顺而羞怯，照片看起来喜庆而时髦。

谢翠娥内穿一件红色荷叶边衬衣，下配一条玄色喇叭长裤，内里罩着一件酒红色的大衣，现在，卷着时髦的大波浪，涂着红唇，靓丽而刺眼。

这不是她第一次吃蛋糕，之前跟堂叔出去唱戏的时候，碰到白叟家大寿请梨园子，也会给每个唱戏的分一个蛋糕。不过阿谁蛋糕更小，奶油也粗糙些。

她娘却只苦涩地扬了扬嘴角，目光哀伤而绝望，“他也怨我。”

江一龙哭笑不得，本来是抱着如许的筹算。

郝大麻子看得很透辟，“我不是岸上的人，哪怕我现在脚踩在这里都是临时的。别个要我走，我随时就得走。只要水里才是我的容身之处。风波再大，那边也是我的根，我站得稳，立得住。”